我们还是吃我们的。
吃完,老爸老样子,去搓麻将,没喝酒,头脑清醒着呢。
我们和爷爷奶奶一起走回去,奶奶叮嘱我们要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一起过去接亲。
我们答应了。
“阿娘,你明天早点过来找我们。”妹妹拉着奶奶手说,“我们一起过去。”
奶奶自然说:“好,要你们起得来才行,我今天晚上定个闹钟,早点起来,明天坐三轮车一起过去,早饭吃点什么,我给你们带过来。”
妹妹问我:“老文,你要吃什么?”
萝卜丝饼吧,便宜好吃,一块钱一大个,虽然都是面粉,萝卜丝很少,但就是好吃。
我喜欢吃这个,巴不得天天吃,虽然实际情况是连吃几天还得休息一天才能继续连吃几天。
大概是一日不吃,如隔三秋。
几日不吃,如隔好几个三秋,那就是忘了,除非碰巧看到又或是忽然想到。
不然,人总是在追逐新事物的道路上,世间美食那么多,我真的能做到独爱一种吗?
能吗?
妹妹不要吃这个,只要吃糍米糕。
可能是想给奶奶省钱,虽然说糍米糕比萝卜丝饼贵了一点,要一块五。
奶奶不缺这点钱,有退休金就是好,奶奶和我们说起过,以前爷爷让她安心带孩子,不要去厂里上班,他一个人能养家,可奶奶还是去上班了,这才能拿这么一份退休金,结果还是带孩子。
带了一个敖殷,还要带我和妹妹两个。
再下去,奶奶老了,恐怕就带不动了,只能让孩子去看她。
以后的事很难预料,我只能要求自己这么去做,时刻提醒着自己。
可物价在变,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也在变。
不变的是,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糯米要比面粉贵。
所以烧面疙瘩的次数多于烧菜饭的次数。
奶奶会烧咸肉菜饭给我们吃,用的就是糯米,烧出来黏黏糊糊的特别好吃。
糍米糕是油炸的,外面特别硬,我说了不吃就不吃。
不过。
等明天买来早饭,我不吃妹妹的,她还是会嘴馋来我这咬一口,基本上都是这样。
奶奶都知道,在门口穿着鞋子又问一遍:“萝卜丝饼真不要?别到时候又咬阿大的吃。”
妹妹烦躁道:“不会的。”
我感觉她又生气了。
总是因为一点小事就翻脸不认人。
但我们很多地方相像,不止是长相,在我们两个的眼里,彼此都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
可是当我们工作之后,妹妹新买的手机有了面部识别解锁,换我来,也是秒解。
明明我脸盘子比她大,是扁头,她是圆头,摸上去比我的舒服,圆润润的,怎么还会这样,真是奇怪。
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万一双胞胎之中有一个人犯罪了,但两个人都不承认,警察叔叔该抓哪个?
根据我多年来看《名侦探柯南》,还有深夜档节目《大侦探西门》的经验,双胞胎DNA一样,可指纹不一样。
那犯罪的时候没有留下指纹呢?
又或是两人一起犯罪,一个为另一个顶罪,等等。
一切皆有可能。
监控头拍到了人脸,如果双胞胎真的很像,外人分辨不出,父母知晓是谁,大义灭亲说出来,能作为证据吗?
究竟有没有所谓的完美犯罪。
双胞胎,真是奇妙的组合,要是两个都是高智商罪犯,联手犯案,拍成电视剧一定很好看。
这些,我和妹妹都探讨过。
直到现在还清楚记得,浙江的教育科技频道,每周六晚,会播放《大侦探西门》,主持人是虚拟人物西门。
当时就觉得好帅。
小孩子么,只看脸。
不过剧情也很吸引人,不然,也不会一直追看了。
放完已经很晚了,该去睡了,可是接下来是一档叫做《不可能的任务》节目,先看这期节目讲什么,感兴趣继续看,不太感兴趣那就去睡觉,所以常常为此熬夜。
可惜的是,这两个节目还是停播了。
不熬夜也睡不着。
那是初中之后的事了。
奶奶走后,我们躺着翻来覆去睡不着,互相讨论着能看的电视节目,爸爸妈妈家的电视和奶奶家的不一样,有些地方台节目是没有的。
像是《小强热线》,《1818黄金眼》了,一直坚挺到现在,关注民生的点点滴滴,比新闻联播好看多了。
至少能看懂。
夜深了。
头顶的灯关了。
空调开着,老爸买回来的LED小灯在插座上散发出黯淡的光芒,笼罩在整个房间,靠在软乎乎的床垫上,摸着冰冰凉凉的被子,烦闷的心一下子安静下来。
肚子空了。
又饿了。
“老音,你说,明天会不会有烤鸭了。”我闲着没事去问同样没睡着的妹妹。
她从里面翻身来看我,脚弯着都碰到我了,我揭开被子看一眼,嗯了一声示意她识趣点赶紧变回直的虾。
她笑了下,还是维持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