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你怎么来了?”
我打开门,看到门外人高马大的老爸,楼道里拥挤,门又是向外开的,我只看到了老爸一个人。
老爸扶着门往里进,往里张望了一眼看不到老妈就问我:“你们妈呢,在帮你们大姨烧菜是不是?”
“嗯。”我先来,在这熟悉了一会,招呼起刚来的老爸,“地上有拖鞋,鞋套也有,看你要哪个?”
“我就穿拖鞋好了。”老爸刚要脱鞋,想要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忙让我喊人。
进来的人是大姨夫。
他的样子,我是记得的,况且,不记得了,凭我这个正常人的脑子,想也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大姨夫还能是谁?
可大姨夫一开口就让我猜,还把我当成是没长大的小孩子。
“看看我是谁?”大姨夫开口笑着问我,又问老爸,“这个是文文,还是音音啊。”
“文文。”我回答说。
“那音音呢?”大姨夫又往里看,妹妹转过头来,老爸就出声让妹妹喊人。
“大姨夫。”妹妹小声喊了句。
大姨夫马上应下:“哎。”换好拖鞋,拎着买来的烧鸡给我们看,“听你们阿爸说,你们最喜欢吃这个烧鸡了,就买了一只回来,正好一人一个鸡腿,不用抢了,哈哈哈。”
哈哈,嗯。
不至于,我们长大了,不会为一只鸡腿抢来抢去,虽说吃不到是会耿耿于怀,可鸡腿上的肉是可以撕下来一起吃的。
刚补完牙没多久,直接啃鸡腿这种事要少做。
况且,我爱吃鸡腿,妹妹爱吃鸡翅,我们本就形成了一种默契,可大人还是把我们当孩子。
孩子是记吃不记打的,我都记,只是好与坏都放心里罢了。
大姨夫看我发愣,没有表现得多欣喜就又问我:“是不是不记得了大姨夫了,你们小时候还经常来玩的,过年的时候,和你们外婆家的家辉,和晴芬,晴雯,还有,还有你们大外婆家的那个亮亮,记得吗?就是在这个房间里,你们还一起玩牌。”
“嗯。”我看着大姨夫,只是想看清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姨说他不好,奶奶也说原来的大姨夫好,不过是因为现在的这个大姨夫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大姨这个家上,不会像以前的大姨夫一样经常和我们来往,大姨刚失去老公的时候需要有人陪伴支撑她走下去,现在两个女儿都长大了,身上的压力小的许多,大姨夫只是充当一个陪伴的角色显然是不够入大姨的眼。
变的是岁月,是人心。
我明白,大姨和大姨夫闹矛盾,见到大姨夫的次数只会越来越少。
有点伤心,但也只是有点。
我的心还是很平静。
“那个时候,你们合起伙来欺负家辉,你们还记得没有?”大姨夫说起这些事来就开心,“他身上的钱都输给你们了,还不够,你们让他跑来找我们借钱,你们大姨就把晴芬晴雯骂了一顿,让她们把钱还给家辉,那个时候,你们倒是团结,包括家辉在内,都坚持一件事,那就是愿赌服输,你们大姨没有办法,只好从房间里拿出零钱给家辉。”
嗯,我记得。
那个时候,大姨想着家辉说是借钱,但还指不定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反正不多,就直接给了家辉,给他之后,他还完欠我们的债,还剩一块,他不想赌了,甚至洋洋得意地炫耀起大姨给他的钱,亮亮哥哥就搬出男子汉大丈夫那一套激他,他脾气一上来说什么也要再来一把,输光了,又欠债了,没忍住哭了。
“早知道我就不赌了。”家辉被娘舅舅妈管得严,难得过年手里才能有这么几块钱,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但至少还有个十几二十块的,但他连买盒小鞭炮,小零食的钱都没有,这年过得还有什么意思?
大过年的,客人被我们几个大孩子整哭了。
大姨面上过不去,要来教训我们。
大姨夫拉住她,说:“随他们去,孩子的事情让孩子自己去解决。”
大姨觉得不行,偏要过来说教:“你们是不是合起伙来欺负家辉了?说实话。”
“没有。”晴雯阿姐不耐烦道。
早先,她是来和我们商量过,一起合伙赢光家辉的钱然后大家平分,可真正玩起来的时候,该谁赢还是谁赢,只是我输掉的那一块钱,晴芬阿姐赢去后还给了我,妹妹赢走了两块就还是她的,别的在晴雯阿姐和亮亮哥哥手里,没还给家辉罢了。
大姨不信我们没有串通一气,又说:“赌博是不对的,小小年纪就这样拿钱赌来赌去像什么样子?”
亮亮哥哥已经到了叛逆期,教训他的人又不是亲妈,大声回嘴道:“你问他,是他自己要赌的,还是我们逼的。”
大姨看着家辉。
家辉也说了实话:“是我自己要赌的。”
“输多少,我给你们,这次给完,没有下次了。”大姨拉着止住哭声的家辉去他们的房间,碎碎念道,“还不是打着主意要拿我的钱。”
晴芬阿姐听到后跑出去说:“妈,你别拿了,家辉输给我的钱我不要了。”
晴雯阿姐也跟着出去。
亮亮哥哥本就是我们几个里面最富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