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刘青阳惊讶又心虚,讨好地搓了搓手:“顾少,你怎么在这里?”
顾珩之靠在一侧的墙壁上,手里夹着一只未点的香烟,神色晦暗不明。
德音安保措施严密,家里安排的贴身保镖不能跟着这些少爷小姐进学校,但是在校外就不一定了。
刘青阳特意挑了季临雪离开学校的时候,就是因为这一点,谁成想会被顾珩之撞见。
只好苦着脸跟他解释:“我也是为了他好,他初来乍到不懂事,到处得罪人,不教训一下不长记性,顾少你不是也看他不爽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顾珩之虽是笑着的,眼神却冰冷无比,“他是我的人,我想怎么欺负都可以,但你们不行。”
刘少尴尬地笑了两声:“顾少说的是。”
“一群人都打不过他一个。”顾珩之看着不远处东倒西歪的一群人,冷嗤一声,“还敢来挑衅。”
黄毛和他的兄弟臊红了脸,低头当鹌鹑。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过了不知道多久,顾珩之终于大发慈悲地开口:“滚吧。”
刘青阳夹着尾巴走了。
倒在巷子里的其他人也七扭八歪地互相搀扶着站起身,颤巍巍地走了出去,热闹的小巷很快变得空荡。
顾珩之直起身:“受伤了没?”
“没有。”季临雪走上前,看着他手里的烟。
顾珩之挑了挑眉:“你自己说的,学校里不能抽烟,现在是在校外。”
季临雪绷着脸:“校外也不行。”
顾珩之挑了挑唇,唇边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在季临雪伸手的时候,主动把手摊开。
掌心的烟被人拿走,一颗包装精致的水果糖轻轻放了上来。
浅灰色的眼睛看着他,嗓音清冽:“想抽的时候就吃糖。”
顾珩之唔了一声,其实他没有烟瘾,但逗弄季临雪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所以没有否认。
剥开糖纸,清爽甜蜜的橙子味在舌尖上蔓延,顾珩之伸出两根手指,在季临雪眼前晃了晃。
“这是第二次了。”顾珩之脸上笑容帅得晃眼,“准备怎么报答我?”
季临雪抿了抿下唇:“谢谢。”
“就这样?”顾珩之抵了抵舌尖上的糖,“一点诚意也没有。”
“那你想干什么?”
顾珩之思考了几秒:“不是有句话,叫做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吗?”
季临雪转头就走。
他的速度很快,一转眼就走出了十几米,顾珩之连忙跟上:“这就生气了?我开玩笑的。”
他碰了碰季临雪的手臂:“这颗糖就算你的谢礼了。”
季临雪心情复杂地看着他,顾珩之还在笑,笑容里没有一丝阴霾。
【男人的大手紧紧掐着面前纤细的脖颈,他双眼充血,语气宛如恶鬼:“你奶奶还在医院,里面都是我的人,要是再敢偷偷跑出去,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手心力道不断收紧,在女人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的时候,顾珩之终于松开了桎梏,白初棠倒在地上,死死捂着脖子,剧烈地喘息着。
“你是在开玩笑对不对?”她流着泪,嗓音沙哑,“这是我们的事!你不要牵扯其他人!”
顾珩之冷笑了一声,居高临下地说:“我从来不开玩笑。”】
原著里的顾珩之自大、狂妄、视人命如草芥,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而他面前的少年,虽有些傲气,却与这些丝毫不沾边。
短短六年,一个人的变化居然会这么大。
季临雪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但他更加确定,自己一定要帮顾珩之平安度过那件事。
两人走到寝室门口,顾珩之刚按开指纹,面前的门突然被人一把拉开,沈少言看着他们,满脸惊愕:“你们两个背着我出去玩了?”
“只是刚好碰见。”顾珩之面不改色,“今天周六,你怎么来学校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今天去你家跑了个空,要不是我问了管家,都不知道你最近没回去,你昨天还骗我!”沈少言愤怒地控诉着顾珩之。
“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
他像是一瞬间失了所有情绪,面色冷淡疏离,竖起高高的心防,抵御来自外界的一切关心。
沈少言一瞬间哑了火,又是担忧又是纠结地看着他。
晚饭后,季临雪主动找到了沈少言,两人去了宿舍楼后的树林。
季临雪直接开门见山:“我想知道顾珩之的事。”
沈少言挠了挠脸:“这是珩哥的家事,我也不好说,你还是自己问他吧。”
“我不问别的,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也尝试过在网上查找顾家的资料,但一无所获,唯一能查到的就是顾珩之的父亲,顾丰延的生平事迹。
作为商界大佬,他身上佩戴着许多闪闪发光的头衔,在社会上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沈少言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关于他弟弟的事,珩哥不让我们说。”
季临雪点头:“我知道。”
顾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