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传来剧烈的痛感,季临雪死死咬紧牙关,用尽全力踹开偷袭的人,矮个男瞬间飞出两米外,被一拥而上的保镖死死制住。
紧张的情绪过后,手臂上的痛感渐渐变得清晰,顺着神经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实在是太痛了,痛得他脑海里有一瞬间的空白。
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周围的尖叫声如潮水般褪去,像是电影开启了慢放,世界变得天旋地转。
剧情……应该躲过了吧……
身体一瞬间泄了力,季临雪双腿发软,控制不住地向后倒去。
下一秒,他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顾珩之抱着他,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季临雪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眼皮却渐渐变得沉重,晕过去的前一秒,脸颊上传来滚烫的湿意。
像是谁的眼泪。
……
“病人的手臂受到了严重的击打伤,至少需要几个月才能恢复。”
“会留下后遗症吗?”
“目前还不清楚,要看病人的恢复情况,最近这段时间右手不要大范围活动,注意饮食清淡,等病情稳定了,需要做一些活动腕关节的运动。”
阳光透过窗帘,静静地洒在洁白的房间里。
耳边传来低低的人声,季临雪轻轻动了动手指,没一会儿,病房里安静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跟守在床边的顾珩之对上了视线。
“你醒了。”顾珩之想扯出一个笑容,但尝试几次都失败了,干脆抿着唇,“你的手骨折了,要修养一段时间,学校那边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你就在医院安心养病。”
手臂传来一阵阵刺痛感,季临雪想坐起来,被顾珩之按了下去。
“你现在刚做完手术,好好休息,不要乱动。”
季临雪咬了咬下唇,出口才发现声音已经沙哑得不像话:“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顾珩之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微沉,“有事的是你,谁让你帮我挡的?还敢一个人去救人,你真以为自己有两条命?”
说到最后,他眼里隐隐泛起血丝。
这两天他一直没睡好,一闭上眼,脑海里全是那天晚上的情景,钢管挥动的风声,骨头破碎的闷响,季临雪面无血色、直直倒进他怀里的场景,所有的一切,像是套上了慢倍速,在他眼前一遍遍重映。
“只是骨折而已。”季临雪努力忽略右手的疼痛,声音平静,“那两个绑架犯怎么样了?”
提到这两个人,顾珩之表情瞬间变得阴郁,要不是那个矮个男偷袭,季临雪也不会受伤。
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高个男吸引了,没人注意到另一边的男人已经爬了起来,还拿起了地上散落的废弃铁管。
“已经被警察抓起来了。”顾珩之说,“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在这里安心养病,其他的事情会有人处理。”
季临雪盯着他:“我爸妈那边……”
像是知道他想说什么,顾珩之提前开口:“没有通知他们,我想这种事应该你来决定,医药费你也不用担心,顾家会负责一切开销,而且你还能拿到一笔不菲的赔偿金。”
顾丰延虽然是一个冷血无情的资本家,但起码季临雪也救了顾子熙,更是因为救顾珩之才会受伤,为了堵住在场其他人的嘴,也为了顾家在外界的形象,自然不会吝啬这点钱。
学校那边得知这件事也很慌张,毕竟季临雪是在学校组织的春游中受伤的,还跟顾家扯上了关系。
因此这一通下来,季临雪能拿到的钱不少。
“谢谢。”季临雪本来就不打算告诉父母,这件事说出来只会让他们徒增担心。
“你不用说谢谢,该感谢的人是我。”顾珩之帮他掖了掖被子,“以后遇到这种事不要站出来了,这次被打的是手,如果是脑袋,你就没命了。”
季临雪笑了笑,没说话。
如果再遇到这种事,不管那个人是谁,他还是会站出来。
不管是上辈子那个溺水的小孩,还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攻,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出事。
如果他没有帮顾珩之挡,那根铁棍落下的方向就是顾珩之的脑袋,远不止原剧情中的断腿这么简单。
“你还笑。”顾珩之板着脸,“你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季临雪有些无奈:“知道了。”
之后几天,顾珩之一直在医院陪护,因为季临雪伤了右手,很多事都变得不方便,上厕所还好说,病号服很宽松,但每次吃饭,季临雪都要耗费很久的时间。
见他左手拿着勺子,慢吞吞地一勺一勺往嘴里送,顾珩之看不下去:“拿来。”
季临雪抬起眼皮,手上动作没停,意思很明显,拿什么?
顾珩之直接把勺子从他手里抢过来,在碗里舀上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然后递到季临雪面前:“喝吧。”
季临雪往后躲了躲:“我自己来就行。”
顾珩之没动:“喝。”
季临雪实在不适应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拧了拧眉:“我自己可以。”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都不肯退让,顾珩之语气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