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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2 / 3)

,也不会离这里太远,而且与神同行也能少一些危险。

深冬季节的时候,一百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没熬过去,而他怀孕的妻子也分娩了,在春天之前诞下了一对双胞胎。

冬日里也有暖和的日子,摩拉克斯穿着雪白的棉袍,坐在屋檐下晒着太阳,同样穿着白袍的宴道在门前扫雪。

宴道身量很高,少见有比他还高的人,发丝凌乱的披在肩上,面上常年挂着无喜无悲的表情,但不得不说他有一张这世间最有韵味的脸,也许初见只是觉得他那种颓丧的俊美意外的迷人,可第二眼再去看他的时候却感觉自己好像触及了什么伦理道德的极限,迷醉却又不敢靠近。

纵使是在这时间见识过好几百年景致的摩拉克斯也很少深深的注视他的双眼与面容。

“摩拉克斯,有人来了,倒四杯茶。”远处的踏雪声传到了宴道的耳中,门前的雪还未扫干净,他也满手雪水。

摩拉克斯站起身,取了一副不常用的茶具,冲泡了一壶新茶拿出来就进屋了。

是村子里来的人,应该是特意来找宴道的。

一百被舒常的儿子舒阳背着,一百的妻子和母亲抱着两个孩子,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屋舍前。

屋舍外面有一处简陋的亭子,亭子中间是一处方形的下沉式暖炉,周围又有摩拉克斯设下的结界,十分暖和。

一百的双腿是从娘胎里出来就没有的,他的父亲死在了海兽的蛊惑之中,母亲勤苦耐劳,总算看着儿子成家生子了,一百的妻子是个十分爽朗的人,和内敛稳重的一百倒是也算互补,成亲的时候宴道还带着摩拉克斯去吃了喜宴。

“宴道大人,许久未来看你了,进来可好?”

被舒阳放下的一百朝着宴道打着招呼,难得笑的如此灿烂。而原来他如今也二三十岁了。

“我这里一切都好,倒是你的脸色怎么这般差。”宴道皱眉看着一百苍白如纸的脸,心还是沉了沉。

“我这身子向来如此。”一百苦笑着看着妻子怀里的孩子,随后有件视线移到了宴道的身上说出了这次前来的目的。

“我想给这两个孩子求对名字。”

这几年村子里不少人家都从宴道着讨了名字,一百的请求倒也没什么。

“我去拿副纸笔。”宴道站起身,转身去了屋里。

屋子里,摩拉克斯正坐在窗前望着屋外的雪景,面前摆放着磨好的墨汁和纸笔。

等宴道端着纸笔刚走到亭子外面就听到里面一百的咳嗽声,脚步一顿,他想起了刚刚拿纸笔是摩拉克斯说的那句话。

“他的寿命已尽,强留也只会徒增愁伤。”

宴道走进亭子坐下,将纸笔铺开,看着襁褓中的两个婴儿抿了抿唇,是两个乖巧的女孩子。

“可能是因为我...这两个孩子...先天不足,大夫说很大几率活不过十岁。”一百的语调里带着一股难言的悲伤和压抑,宴道觉得自己大抵是能共情的,可是当他真的看着眼前这两个可能马上就会死去的孩子却只有满心的恍惚。

人类竟然如此的脆弱,竟然如此的短暂。

为什么以前没有注意到呢?

手臂轻轻抬起,笔尖的墨色与他手上的墨色相衬。

一百的命运、孩子的命运,究竟为何如此,是有人故意的捉弄还是这本身就是一场荒诞的游戏。

“天...”

悲伤吗?大概是有的,只是...

“保...”

只是魔神的心要比人类的更坚硬一些,毕竟区区百年也只不过是魔神的一瞬间罢了。

“九...如。”

收笔,纸面上的未干的墨迹散发着一股苦涩的气味,无端让人觉得眼睛酸涩起来。

“姐姐叫天保,妹妹叫九如,天保九如,长命百岁。”

一百没有姓氏,孩子也没有姓氏,离开的时候宴道写了一个“常”字送给了他,意味着长长久久,被舒阳背在背上的一百把那字揣在怀里,眼眶通红。

宴道看着他们下山的背影却远远回不过神,到了最后他也只能叹息一声。

一百到底是没挺过那年冬天,后山添了一处新墓,墓碑上写着常一百的名字,宴道去看了看,去远处山间找了被雪冻的通红的树叶,叠了几只小兔子放在了那里,那兔子的模样与几十年前的那几只一模一样。

到了来年春天的时候,宴道已经和摩拉克斯踏上了旅程,说是旅程其实也不算是,严格意义上来说只能算是两个人闲散时的散步,对于魔神来说,时间总是漫长又残酷的。

对于魔神的一百年来说也许只是一瞬间,而对于人类来说时间却能够强硬的打走他们的所有,金钱、权利、亲人爱人,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宴道的头发渐渐变白,到了最后,就连新长出来的头发都会雪白的,他自己也难以想象如此纯净的颜色居然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摩拉克斯不甚理解,为何宴道总是看着水面中自己的倒影如此惆怅,对于这位魔神来说,外貌或许代表不了什么,却不知宴道从来不是惆怅自己的外表,而是那份已经失去的人类的身份。

*

此时的提瓦特还没有一种名为丘丘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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