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书琮自认为宠溺的一笑:“你呀你,这有什么不行?”
苏妙妙瞬间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努力坚强地抬起头,眼睛忽闪忽闪的看向对方:“那您可以留下名字吗?”
“当然……”男人停住了话头,然后生硬的转折,“不行。”
在这种事情上他忽然拎的清了。
毕竟现在聊天一直没有互通身份,还可以解释有认错的可能,但是一旦题字留言——
他但凡敢写顾清和的名字,那可能以后就坐实了假冒顾清和的罪名;但倘若他大义凛然地写自己的名字,那他在苏妙妙这儿的人设就彻底崩塌。
简书琮迟疑了一下,有些勉强地解释:“现在这里也没有纸笔,不太方便,下次我寻来纸笔再写给你,好吗?”
苏妙妙表情失落了一秒,立刻又期待道:“好!下次我来带纸笔,您也要记得我们的约定啊。”
听得男人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但是看苏妙妙这么信任他,简书琮还是满脸感动:“佟小姐,真是我见过最单纯的女孩儿,如果不是……”
他欲言又止,仿佛有千言万语被压在了心间,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相信对方会懂。
苏妙妙的确懂了,她听完也是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为什么你这么油腻,却这么自信。
佟婉玥躲在不远处的树后,看着两人聊天看了许久。
她看着佟初礼面色一会儿倾慕一会儿娇羞一会儿开心一会儿满足。
她看着简王世子表情一会儿温柔一会儿皱眉一会儿鼓励一会儿怅然。
虽然听不见具体内容,但从两个人的神情里,不知为何就轻易地读出那种一见如故再见倾心的爱意,和恨不相逢未嫁时的遗憾。
她大概全然忘记了故事的起因和发展都是她一手撮合,反倒对苏妙妙的恶意更上一层楼。
佟婉玥手指轻轻地扣动着她躲藏的那棵树的书皮,心里流动着满满的恶意。
好姐姐,你且等着。
苏妙妙感受着不远处越来越有针对性的目光忍不住摇头,啧啧啧,果然渣男贱女都是成对出现的。
跟简渣男分开后,她回到了诗会主场地,此时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落座没多久,诗会就正式开始了。
作为一个凑数选手,这种秀文采,树名声的活动实在与她绝缘。
她看热闹似的听了几个少爷小姐的诗文,只想说有梦想谁都了不起,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能写诗。
因为刚才绕着园子溜达了一圈,她来的路上吃的那点葡萄大概都被消化掉了,苏妙妙觉得自己又饿了。
低头看了看身前摆盘精致的餐碟,发现这玩意儿只能看不能吃。
这诗会的确高雅清幽,美景美人美酒,反正除了吃的,什么都有。一股淡淡的惆怅涌上了心头。
苏妙妙突然心道不好。
她的人设要求她必须能哭会哭,一有情绪全靠哭。
这是个强制性人设,说好听了,是她能跟随情绪自动调节,没有哭不出来的烦恼;说不好听了,她的哭就是随心所欲,毫不受控。情绪一上来,眼泪立刻就开闸泄洪。
为了避免自己沦落到听着酸诗流眼泪,苏妙妙赶紧闭上眼睛,硬生生得把涌上来泪意憋了回去。
她努力了半天,眼泪总算憋了回去,但是再睁开眼,眼睛仍有些湿漉漉的。
苏妙妙本来就饿得头晕眼花,如今还要费力气抵抗本能,感觉整个人更虚弱了。
好巧不巧,酒杯恰好顺流飘到了佟婉玥面前,该轮到她作诗了。
佟婉玥内心其实颇为自得。她之前找人代写了不少诗词,正好有一篇诗文跟这次的要求吻合。她十分自信地起身,抑扬顿挫的赋诗一首,在一片烂诗里的确让人眼前一亮。
众人逐渐把视线集中在她身上,频频点头,颇有点万众瞩目的味道。
佟婉玥十分享受这种关注,脸上的笑容也越发明艳。她把诗句念完,正打算迎接众人的掌声之时,忽然发现不少人都把视线转向了另一边。
下意识顺着大家的视线看去,她就看到了目光尽头的苏妙妙。
苏妙妙倒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只不过眼中波光粼粼,眼波流转间似是有水光闪过,含情脉脉之间,带着一股轻盈而飘渺的美感。
佟婉玥还听到有人真情实感的感慨:“佟大小姐真是至情至善之人,听到喜欢的诗句居然能能共情至此。”
“极是,极是。我初听此诗只觉得不错,看到佟大小姐如此动情,再回味一番,好像我的体会也深刻了许多。”
……
佟婉玥一首好诗,被苏妙妙靠脸抢尽了风头。
她内心被嫉妒爬得密密麻麻,恨不得给名为佟初礼的小人扎一百根针。
且不管她心里如何翻江倒海,脸上依旧是得体的微笑。她礼貌甜美的跟众人致谢,又轻轻落座,让人看不出一丝端倪。
只是无人注意的空档,佟婉玥使人把霁月叫了过去,冷着脸悄声吩咐了两句。
流觞曲水之后,大家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闲聊。霁月跟在苏妙妙身后,尽职尽责地想引她起身。
平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