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没有听从这两个人的建议,在城外,就在这座酒肆里,他便毅然决定要提剑。
这是独属于陈嵊的勇气。
青天君严令城里争斗,只要有人出手,只要青天君在城里,便都要被他知道。
妖族和剑士关系不算好,即便青天君和朝青秋有些交情。
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会对无视他的话的人网开一面。
所以青天君真要出手,他们便逃不了。
都要死。
没有人不怕死,但即便是死,谁都想死的有价值。
秋风满和盛凉不这么想,他们杀陈嵊是为了更好的活着,所以他们不会去尝试死亡。
在陈嵊出剑的同时,秋风满便尝试着向门外掠去。
只是陈嵊的那道剑气却一直追着他,不依不饶。
盛凉至始至终都没有出剑,也是朝着门外而去。
陈嵊往前大步踏出,就要拦下他们两人。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盛凉向陈嵊扔出了一件东西。
砰地一声,仿佛
一颗大石头投进了水中。
随即而来的是生出一道森严的气息。
是一张高挂在酒肆里的符箓。
陈嵊停下脚步,抬头看向那张明黄色的符箓,皱眉道:“秋师兄一直以来都是想着要把这里作为战场。”
秋风满停下脚步,“这张符箓花费不小,至少在一个时辰之内,那位大妖不会探查到这里的情况。”
“有备而来。”
陈嵊说道:“秋师兄真是一如当初。”
言语之中的讥诮之意,是谁都能听出的。
盛凉笑道:“陈师弟毕竟是剑山最聪慧的弟子,不是好杀的。”
陈嵊哦了一声,问道:“容师弟多问一句话,两位师兄的弟子是什么境界?”
盛凉笑道:“两个太清,听说师弟的那个弟子,也没有练剑太久。”
陈嵊问道:“那两位师兄可曾去问过白茶。”
白茶号称知道这妖土的大小一切事情,有什么事情,自然应当去问白茶。
尤其是非要确保万无一失的情况下。
“知道你的那个弟子和你一般天才,练剑不久便已经是太清,但不管如何去说,两个太清,也该是够了。”
这是盛凉在回答。
陈嵊呵呵一笑,说了最后一句话,“我死了,他不见得会死,但要是他死了,你们一定会死。”
……
……
“他死了,你们一定会死。”
在酒肆外面,有个穿着青色衣衫的姑娘,重复着陈嵊说的话。
而在不远处,青天君面无表情的从街道走过,那张破符箓不见得能瞒过他的感知,只是身为沧海,看着那三个剑士,就算是青天君也没有想管的兴趣。
城内虽说是明令禁止私斗,但有这些法器,隐藏气息的,不在少数。
有些事情管不了,有些事情没有办法管,更重要的是有些事情不想管。
又或者,青天君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能让沧海修士上心的事情,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
……
在桑江下游的那处渡口,那座气宁楼里。
面容是一个绝美女子的白茶拿着一份卷宗,以及某人第二次放到他面前的那颗登楼境妖丹,神情古怪。
“大妖家的傻闺女,人傻钱也多。”
看似感叹,实则也是感叹。
而恭敬站在他面前的那个男人却是不敢说什么。
大妖这等妖土最顶端的存在,的确不是一般人可以肆意评论的。
白茶笑了笑,指着他,娇笑道:“保住那个年轻人的性命,随便守着他,到青天城之前,不让别人再对他出手,两颗登楼境妖丹,总要送些额外的东西。”
男人点点头,就要转身走出去,但此时门外又走进来一人。
那个人看着白茶,轻声道:“青天君的信。”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嘴唇有些颤抖。
白茶来了兴致,“说了什么?”
这可是他第一次收到大妖的信。
那人把那张白纸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