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不怒反笑,“你才练剑多久,便说我不适合练剑。”
李扶摇提着剑,看着那些剑山弟子,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师祖这样做,本来便不算是对的,但师祖心里却不以为意,怪不得还不能登临沧海。”
孟晋之前尝试过要破开沧海,但是后来却失败了,之后的数百年里,他便没有再想过要破境的事情,那个时候他想的是要怎么活着,可是直到后面被某位圣人在北海边打败。
让他成了一条走狗之后,孟晋便开始想了很多事情。
那些事情里,有懊恼,若是当初他便是一位剑仙了,那么这世间有什么地方他去不了,这世间有什么人他畏惧?
朝青秋还敢拿着剑这么让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那位圣人还能让他来抢剑山?
这些事情平日里都藏在心里,只有在特定的时候才会让他觉得不值当。
就好像是现在这样。
孟晋看着李扶摇说道:“像你这样的人,果然不适合做掌教,许寂当初的确没有选错。”
境界相当的两位修士交手,其实除去很多境界方面的因素之外,还得有其他因素,便有可能是决定胜负走向的关键。
孟晋脸上的情绪渐渐敛去,他伸手招来自己的剑,然后说道:“我很讨厌你,和朝青秋一个德行。”
“我今天要杀了你,哪怕你是我这一脉。”
孟晋的声音很小,几乎是微不可闻,要想做剑山掌教,便需要服众,他现在已经达到了如此,但是真要刻意杀人的话,尤其是杀李扶摇的话,便要失去了很多簇拥。
这不可取。
或许是说杀了人不值当。
反正孟晋今日即便是要杀李扶摇,也不能就这样杀了。
至少也要伪装成失手。
他刚刚说的话,让李扶摇听了去,李扶摇很快便回道:“我今日不杀师祖,只要胜过便行了。”
孟晋冷哼一声,“你想胜过我,便是在做梦。”
李扶摇不发一言,只是看了一眼云端。
云端的雷声渐渐敛了,青色的剑光也没有了,剩下的只有是平和的云海。
剑山上到处都是剑意。
孟晋伸手落在一片黄叶上,伸手抹过之后,那片黄叶多余的部分便尽数落到山道上,只剩下一柄黄色小剑的形状,这便是一剑。
如此这般,孟晋伸手抹过许多黄叶,最后都变成了一柄黄色小剑。
那么此刻山道上便已经多了无数剑。
每一剑都在孟晋身边悬停。
李扶摇扭头看了看明月,笑道:“我这柄剑叫明月。”
自从剑仙万尺死后,他的御剑法门便已经失传,这天地间,除去现在的李扶摇之外,便再没有第二个人还会这御剑法门,因此,不管如何,也不论如何,说起来御剑,便该是李扶摇最擅长。
即便是那些沧海剑仙,可以凭借境界胜过李扶摇,但是绝对不可能在这御剑上有李扶摇的功夫精妙。
所以李扶摇仅仅是看了一眼明月,明月便掠出山道,遇上了那些黄色小剑。
明月剑身如一轮明月,黄色小剑还是如同落叶,当明月落到这里面的时候,便好似看见许多落叶在月下飞舞,让人一看,便觉着极为舒畅。
这是一幅美景。
山道上的弟子们都看得如痴如醉。
现在已经没有人再想起李扶摇是一个朝暮境的剑士了,他们只想知道这场比剑,到底会有怎样的景象产生。
这是一场万众瞩目的比剑。
若是不出意外,不管李扶摇今日的胜负,他都会被很多人记住,但前提是他要不死才行。
死了被人记住也没有什么用了。
明月和黄色小剑的缠斗看来是断时间里分不出胜负的,李扶摇松开草渐青。
这柄剑很快也加入了战局。
两柄剑没入黄色小剑之中,又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李扶摇按住腰间青丝剑的剑柄,默然不语。
说到底最后的生死之战,都还是需要和青丝搭伴才行。
当他正式拔出青丝的那一瞬间,便宣告了这场比剑的正式开始。
……
……
天色渐渐暗去,快要黑了,但是剑山的山道上还是有很多弟子。
陈玄是其中之一。
“陈师叔,李师叔手里的那柄剑叫什么?”
李扶摇太多剑,所以他们都不太清楚是什么,来历又是什么。
陈玄算是知道的比较多的,他看着那柄剑,沉默了片刻,“六千年前,这山河之中最后一位剑胚叫做白知寒,他的佩剑,叫做青丝。”
“何谓剑胚,便是剑士中资质最好的那一类人,那类人,是天生便要练剑的人,他们天赋极高,在剑道上走得十分之快,快到你根本想不到。”
“白知寒百年之内便成就登楼,假以时日便应当是沧海剑仙,若是不遇到那场大战,不会就此陨落。”
“他的那柄剑,现在就在李扶
摇手里。”
说起这位白知寒,陈玄更是想起之前在白鱼镇的一场大战中,剑仙朝青秋将其重新唤醒,然后世人再一次见过这位剑胚的风采,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