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此刻,便都该明白,这争来争去,其实都是无用功。
他们要的东西,慧思僧给不了,慧稠僧也给不了,能够给得了的,只能是别人,至于那个别人是谁。
不好说。
“不过你也好,还是他们也好,亦或者是云端上的诸圣也好,都不如朝青秋,朝青秋啊,早已经看透了。”
慧思僧疑惑问道:“即便朝剑仙当日便看出聚雨城有问题,可他此刻已经离开人间,只怕是知道也于事无补。”
慧稠僧的白眉飘了起来,他看着自己的这个师弟笑道:“他在百年前看到了,在那个时候落剑,是不是很有意思,可是在那个时候落剑,其实不如才此刻落剑,朝青秋不在了,他的剑却是还有很多。”
朝青秋虽然离开了人间,但是他留下的后手却是不少,所以才有朝风尘领着一群剑士将聚雨城里的儒教和道门修士,尽数都拔除干净,只是还是那句老话,不管人间到底如何,事情最终还是要等云端的抉择。
灵山上的云海里,此刻便汇聚着这么一群圣人。
“今日之间,大战已然无法避免,就是不知道是叶圣和赵圣的私人恩怨,还是剑士和儒道两教交手。”
慧稠僧说的话极其有讲究,不管是什么,反正他都能够把佛教从那里面摘除出来。
慧思僧忽然问道:“师兄让观楼下山,却是为了什么?”
禅子下山,还带着一盏灯笼,是为了什么,慧稠也不知道。
慧稠僧解释道:“这是那位的意思,观楼下山,要去迎另外一人提着灯笼的人。”
慧思僧带点点头,示意知晓了。
于是他仰头看着天际,不再说话。
……
……
云端之上,叶长亭悬剑而立,宁圣的一点朱砂再度出现在天际,整片天空都变得血红。
另外那位圣人是儒教的张圣,今日他随着周夫子来到这边,没有出手的想法,但若是被逼无奈,也还是要出手的。
至于赵圣,始终都没有出现,梁亦就立在云海,认真打量着这里的光景。
叶长亭的杀意毫不掩饰,本来他来佛土只是为了再和慧稠僧人一战的,但是谁能想到,来到这边之后,便碰到了如此景象,朝风尘差一点被宁圣轰杀致死,若是别人,或许叶长亭的怒气也不会有这么重,可是此人不是旁人,而是朝风尘,身份特殊。
叶长亭已经在朝青秋那边蹭了好几年的饭,才得到那么点消息,若是看着朝风尘就这样死了的话,说不定最后的消息都听不到了,到时候不管把朝青秋的脸捏多肿,都无济于事。
只是此刻云端圣人太多,若是叶长亭贸然出手,很有可能便陷入被围攻的局面,所以这才导致了叶长亭在云端站了这么久,都还没有出手。
张圣飘到周夫子身前,轻声说道:“今日之事,到底是怎么?”
周夫子摇头道:“慧稠似乎已经将灵山局势安定,如此一来不仅是道门的谋划付诸东流,我们也是如此,这是朝青秋的手笔,有此一事,倒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说到朝青秋,周夫子忽然笑了起来,“朝青秋啊朝青秋,这个家伙都走了这么些年了,世间依然还逃不出这三个字。”
张圣和朝青秋算是有些交情,听着这些话,也有些笑意,但是很快便敛去了,不知道是因为想起了这个人,还是觉得此刻不该笑了。
也或者两者都有,反正不管怎么说,最后都变得面无表情。
圣人们在这个地方,周夫子是等着看戏,而宁圣和梁亦他们是为了维持局势,而叶圣才是真的在等人。
道门圣人之间,似乎在今日,便真的有一次自相残杀了。
等待是最让人无奈的事情之一,很少有人坚持得了,但是真的会有人不在意,就好像是叶圣,这样的人物早已成圣多年,不管是境界或者还是别的什么,都是世间最顶级的,所以等待对于他来说,不算是什么大事。
他一直看着灵山,神情平淡,但眼里有无数的生灭。
……
……
赵圣来了灵山。
他不是从云里来的,因为云里有很多人,很多境界和他相当的人,从云上面走,一定会被人发现,所以他只能从云下面走,从灵山脚下登山。
灵山没有护山大阵,因为最强的手段在山顶,只有些巡山的僧侣,这些僧侣只能发现境界不算是太高的修士,像是赵圣这样的人物,没有人会知道他已经来了灵山,所以他这一路,走得异常简单,就这样,他听着佛音,来到了大雄宝殿前,来到了那佛陀塑像前,来到了慧稠僧身前。
慧稠僧是这个世间最老的人之一,云端诸圣没有一个人比得上,赵圣也不算老,所以两个人看起来便像是两个辈分的人一样。
赵圣穿了一身青色道袍,那张脸有些岁月的痕迹,但是留下的都是强大。
慧稠僧就是个老人。
“我知道慧稠圣人知道了一切。”
赵圣第一句话说得实在平淡,只是在陈述一件事而已。
慧稠
僧点头,示意他也知道了。
赵圣说道:“我还是想问问慧稠圣人,可否借出它?”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