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云去了佛土。
穿过了大片佛土,最后便去了灵山之上,就悬停在大雄宝殿之前的广场上。
慧稠僧走进了那间禅房。
他白眉微微飘荡,看着极其慈祥。
那盏灯笼开口说道:“他不是来求救的,他心中对于这些事情,有着很明确的判断,知道你没理由出手,自然也不是来求你的。”
慧稠僧感叹道:“世间很少有这样的人了。”
是啊,明明知道自己身陷险境之中,大部分人都会把自己有关的那么些家伙都联系一遍,可李扶摇就偏偏不这样。
“他是过来致歉的。”
灯笼的声音很是悠长,“当年他来灵山的时候,我要他之后把我斩灭了,他也答应了,只是斩灭我需要有朝青秋的境界,他现在连这一关都很没有把握,所以是来致歉的。”
慧稠僧说道:“我倒是可以出手,观楼之后要破境,也需要帮手,如今结下一份香火情,很好。”
即便是佛教圣人,慧稠僧也绝对不是那种超然世外的那一种人,也是因为佛教如今的现状,让他不得不考虑考虑处境。
禅子之前去延陵,而后面要不要出手,都是一个道理。
“若是他能熬的过这一关,你觉得他到底能不能成下一个朝青秋?”慧稠僧虽然活的岁月也很长久,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不如灯笼知道得多。
灯笼说道:“如果是他们眼里的朝青秋,那么这个小子不仅有可能成为朝青秋那样的人,还有可能比朝青秋更强。”
慧稠僧笑道:“依你看,朝青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灯笼肃穆道:“千古无二!”
“没有想到你对他这么看好。”
慧稠僧这句话不知道说的是李扶摇还是朝青秋。
“看好有什么用,不去救他,这个家伙就得死了。”灯笼说着话,便急速缩小,成就了和普通灯笼大小一致的大红灯笼,落到了慧稠僧的手上之后,声音便传了出来,“我还指望他帮我,现在不能让他死。”
慧稠僧提着灯笼往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难得打趣道:“当初不是说还有叶笙歌?”
“我忽然觉得那个道种好像不是很好说话。”
“……”
“其实就是我想出去看看,看看这位破境到底是个什么光景。”
慧稠僧来到大雄宝殿前,看着那柄悬停的遮云,低呼佛号,“阿弥陀佛。”
遮云剑离开灵山,朝着山河方向而去。
慧稠僧提着这盏货真价实的灯笼,离开灵山。
这盏灯笼在最近的千年里,只有两次离开灵山,上一次是叶笙歌破境入沧海,这一次,是李扶摇破境入沧海。
这两个人破境都有异象,灯笼觉得有意思,所以两处都想去看看。
叶笙歌已经看了,这一次,怎么都该轮到李扶摇了。
……
……
秋风镇外数十里外,有一条江面宽广数十丈的大江,一叶孤舟立于江水中央,江水很急,但那叶孤舟,只是立于江面,不曾前行,也不曾后退。
小舟船头,一
袭白裙的叶笙歌仰头看着远处天幕,如今在这里都能看到秋风镇上方的景象,那明显某人还未真正的破境,天幕之下,云海之上便已经有了如此声势,那些雷龙,即便是距离这么远的叶笙歌,仍旧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这是天地劫难,从古至今,都没有几个修士破境入沧海的时候遭遇过,这片天地本来便是有法则规律,像是叶笙歌这样的逆天血脉,诞下之初,便直接让那位身为沧海的女妖君丧命,武帝和妖后的子嗣,更是不知道是否真的诞下。
即便是有,也一定是经过了磨难。
他们这样的血脉既然能够出现在天地之间,便算是得到了天地的认可,之后修行便要简单许多,就像是叶笙歌破境入沧海之时,天地不仅没有丝毫为难,甚至于还乐见其成。
可是李扶摇这位资质中上,血脉普通的年轻人,也是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走到如今这一步,天地自然不容,如今降下天劫,便是要将他抹杀了去。
这也能说是天地考验,毕竟一旦撑过去之后,李扶摇只怕是在沧海境界里,就没有几个人敢说能胜过他了。
要是叶笙歌一直与他敌对的话,只怕这世间就会多出一世之敌这般说法。
只是现在,正如楚王殿下和李昌谷所说,那就真是一家人啊。
风吹过叶笙歌的裙摆,这位沉斜山观主,道门道种神情不变。
手里是那柄草渐青。
草渐青有些颤鸣声发出,好像是想要去到某处,只是此刻被叶笙歌握住,不能离去而已。
然后她松开手,手里的长剑掠向天际。
叶笙歌说道:“既然怕死,就不要真的死了。”
……
……
风起云涌之时,草渐青回到小院,李扶摇看着这柄剑,自然知道是叶笙歌来了。
说实话,那些剑离开小院的时候,李扶摇就明白,就算是全部沧海修士都不来,叶笙歌也一定会来。
这是之前相处这么久,他十分明确的一件事。
现在草渐青来了,便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