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邬雪芳便将给虞烟准备的嫁妆送过来了,大半折成了银钱以及铺子和庄子,不然几十担嫁妆高调的挑进君上府那得多惹人非议。
林长青在漠北的威望极高,清廉又亲民,低调惯了,女儿认回来了也没必要弄得天下皆知。再说,虞烟身上还有另一重尴尬的身份。
虞烟忙将人迎进屋子。
邬雪芳一坐下来便将房契、地契等拿出来,轻声说:“烟烟,娘知道这些年你受委屈了,都是爹娘的不是,这些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你收下我这心里头也要欣慰些。”
“母亲,真不用,我这里什么都不缺。”
“没有嫁妆会被男方看低的。”邬雪芳打断,忽想起什么,问:“烟烟,你是不是还在心里埋怨我和你爹?”
“没有,都过去了。”虞烟还真没有怪谁,只能说人各有命。如果没有走丢,她可能真的会被娇养长大,单纯又懵懂,活泼又可爱。可认真说起来,她打小也没受过什么苦,在虞贵妃身边,学会了披荆斩棘,学会了向前看,性子坚韧又谨慎。
当下便是最好的。
邬雪芳带过来就没打算带回去,“既然这样,那你就收下。这些铺子和庄子也不是让你坐享其成,需要经营的。”
最后虞烟实在推脱不了,只好应了。
邬雪芳又道:“这是李嬷,铺子和庄子的事情,你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她。”
虞烟再次应下。
最后邬雪芳在北苑用了午膳,临走前把虞烟拉到里屋里,低声问:“烟烟,娘问你个事,你得实打实的说。”
虞烟不明所以,回:“嗯,问什么?”
“君上碰过你吗?”
“……”虞烟一刹那脸颊发热。
看这反应,邬雪芳已经知道答案了,而后拉着虞烟的手,语重心长的说:“烟烟,你跟君上这样是不行的,哪能拜堂后还不住一个屋的,听娘的话,找个机会搬到君上那边去,这感情都是处出来的。娘看得出来,君上对你是有意的。”
闻言,虞烟轻蹙眉头,脸上带了一分不喜,打心底说,她还没有真正的接纳邬雪芳等人,就开始干涉的她的生活和选择。
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虞烟道:“不说这个了。”
“娘也是为你好,希望你的日子能过得舒心……”邬雪芳后知后觉见虞烟脸色有些不好,忙住嘴,顿了会儿又说:“好,若是君上欺负你了一定要回来告诉爹娘,我就先回去了。”
“嗯,我送你出去。”
邬雪芳走后。
被留下来的李嬷便开始公事公办了,“女君,这是这几个铺子近几月的经营情况,您可以先看看,也可去店铺看。”
虞烟应了声“好。”
默了会儿,她觉得这个挺好,至少以后的日子她都有事情做了,也有钱赚,某一天傅少廷不让她在君上府住了,她也有后路。
这样一想,她立马打起十万分的精神看账本。以前在宫里时,延禧宫大大小小的事务都要从她手里过,所以看账本对她来说倒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没想到越看越起劲,首饰店铺看似流量不小,实则一直在亏损状态,她忙拿笔备注下。
一连几天,虞烟都在看账本,及分析店铺情况,再制定初步策略,这些弄好了也不过是纸上谈兵,最重要的还是要去实地看,三日后,用了早膳,她同忍冬说:“准备准备,等会出府。”
“女君去哪?”
“去店铺看看。”
忍冬忙欢快应下,紧接着去跟剪秋咬耳朵,却被剪秋戳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傅副将给你写信了是不是?我都看到了,忍冬,我问你,你跟傅副将是不是好上了?”
“没有,没有,你别胡说,我跟傅副将清白得很,他写信是有事问我,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敢说等会出府你不想看到傅副将?看看,脸都红了,还说不是呢,再说了,你们男未娶女未嫁,两情相悦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们漠北人讲究的是自由相处,才不会像你们京城人那么含蓄呢。”
忍冬咬了咬唇不再说话。
一段插曲过去。
主仆三人加上李嬷一同出府,邬雪芳给了虞烟四个铺子,一家酒楼,其中的绸缎铺子,点心铺子,书斋都经营良好,也想得到,邬雪芳不可能将经营不善的铺子给她,只有那个首饰铺子越发不景气,亏损也是近两三月开始的,听李嬷说,是一个外地人在隔壁开了间首饰铺子,很受年轻女郎的追捧,嫌弃她们铺子的首饰款式不够新,也不够好看,渐渐顾客都跑光了。
虞烟不是先去自个的铺子,而是去了隔壁的铺子。一进门,伙计都很热情,针对性的问:“夫人是来看首饰的吧,近几天店里正巧来了两批新首饰,夫人皮肤白,倒是不挑,端看喜欢什么样的就成,这款是珍珠……”
这种架势来了真的让人很难空着手出去,最后虞烟确实也买了对耳坠。绕了一圈,才回到自个的店铺,叫“玉满堂”。
首先是态度问题。虞烟明了了一点,她进来时太冷清,伙计只会微微一笑,不会上前热情询问需求,再者,确实这边的款式比不上隔壁,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