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廷很快回了东苑,脸上带着倦色,眉间郁意满满,至于傅少泽,弄死他反倒太便宜了,好好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谁让他自个撞到枪口上来。
这些年容忍王氏等人在君上府好吃好住,下人侍候着,不过是因为已故的漠北王临死前求他,求他放几人一条生路,别计较以前的事了,过了就过了,就当是多养几个废物。
如今这废物养不下去了。
当时夜色浓,他跟傅荣从军营回来,那被掐住脖子抵在树干上,薄弱,无助,却又莫名带着一股坚韧力量的身影,只一眼,他就知道是虞烟。
那一刻,他喉头一紧,反射性冲上去。
这一刻,看着虞烟安静的睡颜,片刻,傅少廷脱靴,轻手轻脚上了床榻,许是动静太大,虞烟翻了个身,吓得他一动不动,以为她醒了。
结果没有。他将手局促的伸过去,试探的,轻轻的揽着她的肩,终于如愿抱着她睡。
美人在怀怎么可能睡得着。
确实,傅少廷越睡越热,越睡越口干,转头看着虞烟,就像是沙漠见着了水,那眼神都含有吞噬性,一会儿,他不受控制的低下头,近,又近了一点,本只想浅尝辄止。
没忍住。
动作不由大了起来。虞烟被弄醒了,睁开眼,一张大脸近在咫尺,眼微瞪,作恶的人却浑然不知,免不了被咬了一口,傅少廷吃痛的松开,“嘶”了一声。
虞烟抬手擦了擦嘴巴,轻讽道:“没想到君上竟也如登徒子般趁人之危。”
傅少廷脸色变了又变。他没想强迫她,他也不想惹虞烟生气,为何次次都事与愿违。自知理亏,不敢接话,紧接着利落下了床奔向外头。
到了外头,热风一冲,他反倒清醒了两分,他亲他自个的女人为何觉得心虚?
屋子里头的虞烟,待傅少廷走,她立马起来,在这里一刻都待不下去了,那人不是动口就是动手,特别是在她睡得正香的时候,太恶心了。
昨晚一宿基本没睡,好不容易睡个安静美好的觉就这么被搅乱了。
她生气,真的生气。
出了屋子,没见傅少廷的身影,虞烟顺利回了北苑。
……
虞烟脸色不好,独自一人出了北苑,这话很快传到了王明珠的耳朵了,她对着铜镜妩媚一笑,肯定是惹少廷表哥生气了被赶出来了呗。
猜也知道,表哥怎么可能喜欢那种女人,撇开身份不说,身上没几两肉,怕是摸起来都硌人,还是他们漠北的女人好,懂事且好生养。
而后她支开阿春,拿上东西去了厨房。
酉时三刻,正是各房取膳之时,虽说君上府人口简单,相对来说主子不多,但也没人闲着。
王明珠的到来,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管事嬷嬷笑盈盈的上前问:“表小姐怎么亲自过来了?若是取膳,让丫鬟来就是,老奴这都给你备着呢。”
“东苑可有人过来取膳?”
嬷嬷回:“没呢,表小姐这是?”
王明珠笑着说:“我过来也没什么大事,你把东苑的膳食给我吧,我给表哥拿过去。”
“这……”能在君上府混到嬷嬷这个位置,也不是个简单的,君上如同漠北的皇帝,权利至高无上,带兵打仗的能力又好,可恰恰因为这个,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太多了。
特别是在吃食上,是最容易恍惚的。她不敢掉以轻心,这关系到脑袋搬不搬家啊。
本想用身份压人的王明珠忽地想到王氏的话,不可冲动,得以理服人,她理了理鬓间的发,嘴角浅笑的弧度更大了,柔声说:“怎么?莫不是嬷嬷信不过我?”
“表小姐误解了。”嬷嬷道:“只是这种琐碎的小事怎可劳烦表小姐。”
“嬷嬷把膳食给我吧。”
“我如此献殷勤不过是为了能在少廷表哥面前给大表哥说几句好话。”王明珠无奈,思来想去,只有这个理由能让人信服一点,最后如愿取得了膳食。
她嘴角的弧度抑制不住的往上扬。
姑母说,这药只需浅尝三口,很快见效。
上次被赶回南苑的这次想进东苑又谈何容易。王明珠嘴巴说干了守门兵也不让她进,她深呼吸了口气,压低声音说:“求你们了让我进去好不好?我进去一会儿就出来好不好,跟表哥说句话我就满足了。”
“我一个弱女子能干什么坏事不成,再说了,我爱慕表哥这么多年,也没有理由害他。”决不能前功尽弃,王明珠急得快哭了。又不敢凶,怕被傅少廷正好看到,对她的印象更不好了怎么办。
软硬兼施,守门兵被闹得没办法了,弱弱的说:“表小姐也别为难小的了,这是君上亲自下的命令,任何人任何事没有允许不得进东苑。”
“要不这样,表小姐等等,小的进去通报一声。”
王明珠衡量了下,看来她真进不去了,只得沮丧的点头。
守门兵离开岗位,来到傅少廷的屋子,抬手敲了敲得到回应后进去,低声询问:“君上,表小姐来了。”
“滚。”闻言,傅少廷只冷冷道了一个字。虞烟走了,他不想她走,可还是走了,他正在看虞烟之前画的图纸,都是一些女人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