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女鱼贯而入,丝竹乐起,一片其乐融融的祥和场景。
秦念之很快便被眼前的舞女吸引了目光。
上官思一手撑着下巴,言笑晏晏的盯着他看,这么多年,哥哥还是没变,一见到美人就忍不住多看几眼。
根本不知道他一双潋滟的杏眸,直勾勾地盯着别人时,有多犯规。
果不其然,领舞的少女,察觉到他的目光,四目相接下,心口小鹿猛然乱撞,脚步一顿,微微乱了一拍。
紧接着脸色煞白,再也没了旖旎的心思,专注起自己的舞姿。
位于上首的宣和帝将一切尽收眼底,眸色深沉,辨不出喜怒。
脑海中猛然想起康王世子曾说过的话,“念之这个年纪的男子,一旦定了性,便很难扳回来。”
若念之喜欢男子,自己便有一百种方法,总能让他动心。可偏偏他看上去雅正清明得很,并无半分龙阳癖好。
念之那般好,可偏偏喜欢女子。
宣和帝敛下眼眸,压下心底叫嚣的巨兽,将目光投向西戎九公主身上。
此刻那紫衣纱裙的少女正盈盈跪拜,体态娇小,曲线毕露,举手投足间带着魅人的韵味。腰间缀着一排小金铃,行动间发出悦耳清脆的声响,很是夺目。
“西戎九公主禾娜拉,愿为陛下献上一舞,愿两国世代交好,福祚延绵。”
宣和帝漫不经心,“有劳公主。”
得了应允的禾娜拉素手轻拍,很快,西戎国的勇士便搬来一张一人高的巨鼓,禾娜拉像一只轻盈的燕子,一跃而上。
宴会厅的众人这才发现,这位西戎小公主不仅露着腰,竟还赤着脚,随着异域风情的伴乐奏响,西戎小公主脚尖轻点鼓面,发出节奏强烈的鼓点。
她眼眸勾魂摄魄,面容香娇玉嫩,舞姿热情奔放。一时间让人看直了眼,当真是红纱腰肢软,旋转惑人心。
宣和帝盯着禾娜拉涂着鲜红豆蔻的足底,脑海却不由自主想起了秦念之光脚踩在羊绒地毯上的纤纤玉足,秀气莹润的脚趾紧紧地并拢在一起,像是晶莹圆润的珍珠般,委实生的秀气,实在不像是男子。
微微侧头打量起自己的心上人。
只见那人像是一块上天精心雕琢的美玉,遇雪尤清,经霜更艳,美得不似凡人。
可偏偏他目光紧紧地盯随着禾娜拉的舞姿,面带欣赏,似乎还有几分痴迷。
宣和帝轻嗤,不过是个庸俗之物,也值得念之这般专注。
上官思凑近秦念之的耳边,“哥哥若是喜欢这种异域风情,明个我就让芙蓉楼的姑娘学学这异邦舞曲,倒时哥哥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秦念之眸色陡然一亮,故作矜持的点点头。
如今两兄弟也算坦诚相见,在无龌龊。行为举止间虽说不上亲近,但也不似以往的冷漠疏离。
宣和帝却敏锐的察觉到这番变化,看向上官思的眼眸带着不悦,随即将目光转向身后站着的侍女身上,唇角勾起一抹笑,他倒是有几分期待了。
嘉敏公主则面带鄙夷的看着高鼓之上献舞的女子,内心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忍不住轻笑,“什么西戎九公主,与舞姬无异,赤足露腰,怕是青楼妓子都穿的比她多。”
王嬷嬷弓着身子笑道,“一个边陲小国异域番邦的公主,能博殿下一笑也是她的荣幸了。”
一舞毕,禾娜拉从鼓上一跃而下,面纱恰到好处的掉落,露出西戎九公主的张绝美面庞。听着殿内此起彼伏的吸气声,禾娜拉垂下眼眸,落落大方上前盈盈一拜。
宣和帝大手一挥,漫不经心,“西戎九公主,舞姿精湛,美不胜收,不愧是西戎明珠。”
桑吉王子则站起身来,“启禀陛下,九公主禾娜拉是我王最爱的幼女,为表我王诚意,为结两国之好,特此献上西戎九公主,愿与大启结秦晋之好。”
禾娜拉适时的垂下头,露出莹白脆弱的脖颈,“禾娜拉愿终身侍奉陛下,此志不渝。”
话音刚落,大殿上一片寂静众所周知,宣和帝即位两年来,后空如同虚设,至今未有一位女子能得陛下青眼。
朝臣上奏劝诫多次,都被陛下驳回无视。
今日若陛下松了口,那……
一时间家中有适龄闺女的朝臣心思异常活跃,蠢蠢欲动。
宣和帝笑意不及眼底,见秦念之毫无醋意,甚至隐隐有几分期待的模样,心中燥郁更甚。
“既然是西戎王的诚意,朕欣然应允,自会善待公主,今日起,西戎九公主入主钟粹宫,封号慧贵嫔。”
桑吉眉头一皱,堂堂一国和亲公主,竟只得了一个贵嫔的称号,未免太过轻视,正欲上前进言。
禾娜拉已经上前一步领旨谢恩,“臣妾多谢陛下恩典。”
桑吉鹰眸勾起,反倒是坦然坐下,面带嘲讽,真是蠢不可及。也不知这大启陛下是不是看透禾娜拉的本质,才给了个这般讽刺的封号。
也罢,总归将这烫手山芋甩了出去,此刻起,禾娜拉的一举一动与西戎再无干系。她要报仇也好,要自寻死路也罢,只要她不刺杀大启皇帝,统统无关紧要。
赴宴的众人谁也没想到,西戎九公主禾娜拉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