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声。
短箭入体,元宝发出一声闷哼,身形一滞,瞬间被人擒住。
玉白兴冲冲地押着他跪倒在宣和帝面前。
几乎要喜极而泣,太好了,自己的脑袋总算保住了!
“元宝公公别来无恙啊。”
元宝公公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看向宣和帝身侧精致俊秀的少年,气质温润如玉,眼底带着大仇得报的快意,笑得肆意张扬。
眩目朝阳照在他恍若仙人的脸庞上,带着圣洁夺目的光彩,竟真的是他!
眼底泛着阴毒,元宝几乎要咬碎后槽牙,恨不能将褚琇郑迁二人当场虐杀个千遍百遍!
“竟然是你!没想到你还活着!哈哈哈,难怪!难怪!一子错,满盘皆输!
难怪陛下没有上当,原来是早就佳人在怀,偏又假装中计,一步步诱敌深入!
秦念之你该死!那日在船舱,我就不该心软,就该让你活活烧成个傻子!在你逃跑时就该直接打死你,而不是只打断你的腿,让你今日有机会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坏我好事!”
白光一闪,血花四溅,宣和帝竟是直接拔出佩剑,直接挑断了他的脚筋。若不是碍于念之在场,他恨不能当场将元宝那狗贼的双腿斩断。
元宝公公抑制不住地发出惨叫,脚腕处的鲜血淋漓。
宣和帝将佩剑扔给沈峤,嘱咐道,“带回去好好审审,可千万别叫他死了!朕还有账要和他好好清算!”
像一只蛰伏在深处的毒蛇,他眼神阴毒,看着比肩而立的君臣二人忽然嘲讽大笑。
“哈哈哈,算什么账,真要说起来,秦大人,你最该恨你旁边的人才是!
你当他是贤明圣主,可他却垂涎你的美色,若不是他,我怎会轻易得手,那日他分明……”
沈峤面色惊惶,立刻伸手卸掉他的下巴,“呸,狗贼,死到临头,还敢挑拨离间,秦大人,你可千万别听他胡诌。”
说完似乎生怕被追究一般,猛地将人提溜起,“别让这狗贼污了圣上的眼,拖下去严加看管!”
“慢着!”
秦念之突然开口阻拦。
宣和帝猛地攥紧了拳头,面色铁青,不敢去看身边人的神色。
沈峤讪讪地笑着,绞尽脑汁想着如何阻止秦大人的靠近。
秦念之却并无靠近的意思,只是侧头看向宣和帝,目光灼灼,“他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他说完?”
少年的瞳仁晶莹透亮,像是天上的星辰,照亮世间,让一切黑暗无所遁形。
两人僵持着。
宣和帝眼底翻涌着黑云,“朕……”
“能有什么,一个该死的阉人,死到临头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哥哥何需理会。”
上官思猛地打断二人,上前一步,泄愤似的狠狠地踹了元宝一脚,将他踹得口吐鲜血,气若游丝。
转头又对着秦念之说道,“湘禾好像吓坏了,晕过去了。”
“什么?快找大夫来!”秦念之猛地推开他,焦急地朝着山洞跑去。
……
李湘禾醒时,只觉得脖颈后隐隐作痛,“嘶~好痛。”
一双纤白的素手将她扶起,“湘禾,你可好些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可有哪里不舒服?”
一睁眼便瞧见秦念之担忧的神色,李湘禾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后脖颈,该死,上官思那家伙为何突然将我打晕。
张张嘴,正打算控诉他弟弟的恶行,便听见门外敲门声。
上官思隔着房门催促道,“哥哥,你同李小姐如今还未成婚,孤男寡女长时间呆在一块,有损李姑娘清誉。”
秦念之一怔,立刻起身,“是我着急,失了分寸,湘禾你好好休息,晚些在再来看你!”
半倚着的少女立刻娇笑着,扯着秦念之的衣袖,“笑话,清誉?我李湘禾还有什么清誉可言。阿念,我就要你陪着我,以后可不许丢下我了。”
少女国色天香,妖妖娆娆地朝着秦念之抛去一个媚眼,娇憨的模样,愣是让同为女人的秦念之看直了眼,瞬间软了骨头,“好,我留下陪你,别怕。”
两人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厢房外的上官思瞬间沉了脸,屋檐上偷听的玉白也同样倒吸一口凉气,马不停蹄地赶回去报信
“嘭!”
瓷器碎裂叮当作响。
宣和帝心中郁气憋闷,脸色阴沉得像是结了一层寒霜。
“呵……朕倒是小瞧了她。”
玉白跪缩在角落中,心中暗暗为两人惋惜。
秦大人和李姑娘一个清冷绝尘,一个妖娆妩媚明明是一对绝佳璧人,可惜了,注定有缘无分啊!
秦大人毕竟是陛下看上的人,岂容他人染指?可偏偏这二人看上去郎有情妾有意,实在是恩爱得紧。
宣和帝阖上双目,额间隐隐跳动的青筋,无不在彰示他的暴怒。
“去暗牢!”
穿过阴森的甬道,宣和帝一步一步地踏入了阴暗中。
“啪!啪!啪!”
远远便听见皮鞭抽打在皮肉上的噼啪声。
此刻元宝的下巴已经归位,已经被上过刑,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肉,可意志却坚毅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