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棠起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身边的人早就不见了。
院子里也静悄悄的,没有听见孩子们的玩闹声。
孟晚棠躺在床上蒙了一会儿,看着墙上的挂钟,猛然坐起身。
“起来了?锅里还有饭,你先吃一点儿。”
孟晚棠换好衣服从屋里出去,陆彩华就指着锅,跟她说了一声。
“孩子们呢?怎么没有看到孩子们?”
孟晚棠这会儿尴尬的,嘴里说着废话。
“哦,他们都出去玩儿了。”
陆彩华正在搓麻绳,她旁边儿放着苞米叶子,打算用苞米叶子做一个蒲团。
换作是平时,孟晚棠这会儿肯定已经蹲下来,问问陆彩华这个东西是怎么做的,自己也跟着学,好亲手做一个小的蒲团。
现在她是没脸在这儿了。
谁家的媳妇儿一觉睡到中午才起床,这要是被外面的人知道恐怕得背后说道一辈子。
孟晚棠从外边儿绕了一圈儿回来,洗脸刷牙,然后吃饭。
吃完了饭,她心里那股别扭劲儿才过去。
陆彩华编蒲团的手艺还是跟村里的一个老爷子学的。
孟晚棠凑过来学她就教。
“昨天你们回来得太晚了,我也没好意思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孟晚棠就把昨天发生的事儿都跟她说了。
“白秀芬竟然是这么一个女人?”陆彩华脸上全都是嫌弃。
一想到这样的人会做自己的弟妹,她就觉得浑身都不舒坦。
“幸亏这个女人反悔了,没进咱们家的门,不然以后咱们家还不得被人怎么笑话呢。”
陆彩华光是想想的就觉得窒息。
“也幸亏她没嫁进来。”孟晚棠说。
陆彩华一脸赞同。
“可不是幸亏没嫁进来,不过老太太肯定不会这么觉得。”
陆彩华一想到他妈为了她那个儿子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心里就觉得特别心寒。
好像全家那么多孩子,只有陆青顺一个人是她生的,他们这几个孩子全都是捡来的似的。
算了,不想了,想也没有用。
她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心里也清楚,不可能一碗水端平,她只能尽量做到公平对待每一个孩子。
过了几天。
陆青顺的事情下来了。
他被判了三年。
曹凤英那几天哭天喊地的,可也知道儿子活着是最好的结果。
给白家的钱没有全要回来,只要回来了五百。
曹凤英心里不痛快,还想把这钱要过去。
孟晚棠直接拿着针快很准地扎下去,那语气都透着凉气。
“别的我也就不说了。这个钱是你弄丢的,但这个钱是我们要回来的,那就属于我们的了。”
孟晚棠摆明了不想把这个钱给曹凤英。
曹凤英知道自己现在还受制于人,只能硬生生地咽下这口气。
好在她脸的情况并不是很严重。
扎了针,吃了药,两个星期就好了。
一眨眼就到了小年儿这天。
“妈,咱们今天吃啥呀?”大清早狗剩就围着孟晚棠转。
孟晚棠回头瞅着狗剩:“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羊肉馅儿的饺子。”
狗剩兴奋地搓搓手,也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羊肉馅儿饺子,最近一直惦记着想吃。
孟晚棠也想吃羊肉馅儿的饺子。
但是不能表露出来,她可是个大人,在孩子面前要稳重。
孟晚棠抬手在这小子脑袋上撸了一把。
“想吃羊肉馅儿的饺子,行啊,等我把你剁了吃吧。”
狗剩躲到一边儿,嘟着嘴说:“妈,你说这话的时候简直就像是恶毒后妈。”
孟晚棠嘴角一抽,拿着菜刀叮叮当当地剁白菜。
她瞅着狗剩冷笑。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好话不说二遍。”
狗剩拔腿就往外边儿跑。
还差点儿撞到陆彩华。
陆彩华忙往旁边躲开,等那小子跑远之后才进屋。
“狗剩怎么回事儿?怎么还心急火燎地往外边儿跑?”
孟晚棠被那孩子都气笑了。
她没好气地说:“他刚才跟我说,我说话的样子像是恶毒后妈。”
陆彩华一听这话没忍住也笑了。
“你们家狗剩这脑子想的跟其他孩子就是不一样。”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