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滋滋,滋滋,滋滋!”
车间内白光四射,钉锤敲击的喧嚷声此起彼伏。
“徒弟,你在这儿盯着,帮老师傅们续上烟,我有点事,等会回来。”
李卫东递给牛萌两包大前门,扭头出了车间。
身后传来牛萌清脆的声音:“放心吧,师傅,我保证完成任务!”
嗨,有个徒弟真好!
特别还是能干的那种。
...
此时虽才下午三点多,太阳却像个一夜七次过后的男人,软绵绵的,支棱不起来。
外面寒风凛冽,李卫东紧紧衣领,戴好破毡帽,往保卫科走去。
保卫科蜡黄的木门虚掩着,轻轻推开,热气铺面而来。
屋内摆了一盆通红的炭火,四五个保卫干事正围在旁边烤火。
“吆喝,哥几个小日子过得舒服啊!”
“卫东来了,六子,你往那边挤挤。”
这几天他没少来,保卫干事们也习惯了这个爱吹牛逼的小伙子存在。
李卫东刚坐下,他们就七嘴八舌。
“卫东啊,你上次说几十年后,咱们能跟千里之外见面,是不是在吹牛啊。”
“咱们家家户户都有一辆王八壳车,这怎么可能呢?”
“你说咱们大肥肉都吃腻了,专门捡青菜吃。我就想不明白了,那大肥肉多香啊,谁那么傻才喜欢吃青菜。”
面对一双双质疑的目光,李卫东‘嘿嘿’一笑:“这个世界会怎么变,谁知道呢?”
“切,又是在吹牛皮!”一位年纪大点的保卫干事撇撇嘴,“你们司机最会吹牛了。”
李卫东拿着火钳子扒拉炭火,道:“唉唉唉,这就没意思了,本想今天再跟你们吹个牛,你这种态度,我可走了。”
“别走啊,天冷死逑了。老王你不想听,就去厂区里巡逻!”其他的保卫干事都来了精神。
“嘿嘿,我不是说着玩嘛!”年纪大的保卫干事,从兜里摸出一包大团结,散上一圈,“小兄弟,老哥刚才多嘴了。别介意啊!”
李卫东接过,用火筷子夹起一块炭火点上,深吸一口道,嘴角翘起:“等几十年后,咱们的车就不用烧油了。”
“不烧油?那烧什么?柴火,木炭?”
“错,新式能源。”
“什么是新式能源啊?”
“电!车里装上电池,拧动电门就能跑了,你们说神奇不神奇!”
“....”
这时候,刚才推门进来的张科长撇撇嘴,道:“还以为是啥新鲜玩意呢,电池能叫新式能源?
我家老爷子在朝鲜战场上就从鬼子手里,缴获过装电池的自行车。”
“.....”
艹,忘记1839年就有电动车了。
这逼装得不成功啊。
这不尴尬了嘛不是。
不过,作为牛逼症患者,这点尴尬压根算不得什么。
“张科长,回来的正好,正好有点事想跟你打听。”李卫东生硬的转移话题。
“你啊,就知道你卫东,来我这儿,准是要打听事儿。”张科长道。
张科长正要过去,他身后闪出一个年轻人。
“您就是雨水常说的李家哥哥,李卫东同志吧?”
年轻人挤进来,热情的冲李卫东伸出了双手。
“你是?”李卫东诧异。
“我叫王知新,雨水的对象,前阵子我跟雨水相亲的时候,正好碰到你家有事,就没打扰你。”王知新道。
呵,小片警啊。
在原著中,小片警一直没出现,李卫东不免多打量几眼。
王知新二十多岁,浓眉大眼一脸正气,头戴大檐帽,身穿55式藏蓝冬装警服,腰间还扎着武装带。
呵,小伙子,蛮精神的!跟何雨水很配的。
张科长见两人认识,也有些惊讶,道:“卫东,你小王跟认识啊。”
“太认识了,这是我邻家妹妹的未婚夫。”李卫东热呵的递上根烟。
“原来小王跟卫东还有这层关系啊,那这事儿就好办了。”张科长吧嗒口烟,受用的眯起眼,十分大气的冲王知新摆摆手道,“来,我帮你把提人手续办了。”
王知新感激的看王卫东一眼,跟着张科长进了里面的办公室。
十分钟后,他拿着一份文件出来了。
李卫东也装作有事,站起身散了一圈烟,道:“哥几个聊着,我这个工人得去干活了。等哥们发了饷,别忘了请咱去东来顺搓一顿。”
“滚犊子吧你,谁不知道你们这帮司机工资不高,外快多得连厂长都眼红。”张科长接过烟,爽朗的笑了笑。
“啥外快啊?外快是啥?我怎么不知道!”
李卫东说话间就跟王知新出了保卫科。
走了两步,来到背风的角落里,王知新停下脚步,感激道:“卫东哥,这次多亏了你,要不然张科非为难我不可。我们所里那些家伙都知道张科脾气不好,才不敢来的。”
李卫东:“什么事情,他要为难你?”
“嗨,还不是因为犯人的事儿。”王知新摸了摸文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