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了不得的东西。”
孙玉亭敬畏的目光,让田福堂感到很是受用,他仰着头正要跟孙玉亭介绍富强粉的来历。
突然。
村口传来一阵敲钟的声音。
双水村的村口有一口大钟,从解放前就在了,每次敲响钟都意味着有大事情发生。
当年田福堂和孙玉亭都是听到钟声,带着一家老小躲到后面的山上,才躲过了鬼子的盘查。
只不过.
现在是太平年月,是谁敲了钟呢!
特别是,就算是有什么急事,也应该先只知会他这个双水村一把手,而不是擅自敲钟。
这不是妥妥的打他的脸吗?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兔崽子,敢跟我捣乱!”
这样想着田福堂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扔掉白面馒头,披上羊皮袄就大步走了出去。
孙玉亭此时陷入了尴尬的境地,看看手中的馒头,想要扔下,又有些不舍得。
这可是用富强粉做的馒头呀,虽然他不清楚富强粉到底是个啥玩意,但是田福军可是城里的领导,能让他亲自送回来的东西,肯定没有错。
最后。
孙玉亭咬了咬牙,冲着福堂家的讪笑了两声,将馒头装进兜里,一溜烟的跑了。
气得福堂家的在窑洞里直跺脚,她见过脸皮厚的,还没有见过脸皮比磨盘还厚的。
钟声就是讯号。
钟声就是命令。
钟声就是任务。
双水村的村民们听到钟声,先是稍稍愣了一下,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旋即就醒悟了过来,纷纷扔掉手上的活计,拖家带口的往村口赶去。
田福堂看到这种情况,更加着急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这个一把手竟然不知道,像话吗?
“大哥,咋回事啊,咱们村的大钟不是你敲的?”双水村饲养员田万江从后面匆匆的赶上来,看着田福堂,有些惊讶的问道。
田家是双水村最大的家族,田万江跟田福堂是同辈,叫一声大哥也不为过。
田福堂一向看不起这个不正经干活的田万江,要是在以往,遇到后,难免会训斥他两句。
但是现在记挂着钟声的事情,田福堂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抛下一句‘不知道’,快步往前跑去。
田万江还从来没有见过田福堂如此惊慌的样子,心脏一下子悬在了喉咙眼里。
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平日里在公社里干活,因为干不动,所以每天只能拿到跟女同志一样的工分。
就是靠着田福堂,他才成了饲养员,工分跟成年男子一样暂且不说,有时候上级发下来的那些猪饲料可是好东西啊。
要是田福堂真垮了台,那他的这个饲养员也当不成了。
“不,不能,田福堂都当了那么多年的一把手,是双水村最有威望的人,谁敢跟他呲牙。”
这样想着,田万江的心情逐渐好了起来,背着手哼着小曲往前走。
跟田万江怀有同样心情的大有人在,比如田家的田万有,田海民,田福顺,田福高.
至于金家的人和孙家的人则心中虽然惊疑,但是大都抱着看笑话的想法。
田福堂当了那么多年的一把手,结果双水村是越来越穷,竟然差点吃不上饭,田福堂难道没有责任吗?
等田福堂跑到村口的时候,村口的大槐树下,已经围满了人。
“让让,让让!”
村民们看到田福堂跑了过来,连忙让开了一条道路。
田福堂挤进人群中,待看清敲钟的人,脑瓜子瞬间嗡嗡作响。
因为敲钟的人是金俊武!
金家是双水村的大家族,势力庞大,足以跟田家抗衡。
要从金家那么多人中,选出一个田福堂最忌惮的,那莫过于金俊武。
此人精明能干,为人谨慎,常常靠智谋做事,并且手巧,杀猪、泥窑、垒锅灶,匠工活里都能来两下,深得村民的喜欢。
虽然因为有金俊山在,他暂时当不了金家的领袖。
可是平日里却没少给田福堂找麻烦。
田福堂大步走过去,脸色阴沉的问道:“金俊武,你这是要干什么,难道不知道敲响大钟,要经过村委会的同意吗?你瞧瞧,村子里的人全都被你惊动了,你今天最好要有一个充足的理由!”
“田书记,瞧你这话说的,感情就你一个人是村委会的,我这个二队队长也是村委会的。”金俊武今天表现得特别有底气,转过身指了指:“而且,金俊山同志也在,他也是村委会的。”
金俊山本来隐藏在人群中,被金俊武点到名字,心中暗骂一句‘这小子真是难缠’,却不得不走了出来。
看到金俊山也出现了,田福堂当时就感觉到大事不妙。
金俊山是双水村的副书记,也是村委主任。
平日里一直唯他马首是瞻,他让金俊山往东,金俊山不敢往西。
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田福堂几乎忘记了金俊山也是金家的人。
只不过,现在他也不能再发火了,要不会让村民们看出他这个一把手控制不住局面。
田福堂看着金俊山说道:“俊山,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