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
阮凤平疑惑,阮绵绵伸手指了指自己脖子,小声道:“她没有喉结。”
阮凤平这才恍然大悟,赞叹道:姐姐真是观察入微。”
“常识,都是基本常识。”
阮绵绵谦虚。见阮凤平频频回望,她纳闷道:“怎么了?担心那个少女安危?我看她动作敏捷,应该不至于被抓住,俗语说得好,没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她要没有点本事,敢从纨绔手上偷钱?”
“那个男人……我想起来了,是窦家的,他家也算有点势力,和国公府走得很近。”
阮绵绵囧囧有神:“我知道国公府不怎么样,可这也太不怎么样了,交得都是什么人啊。”
阮凤平目中异色一闪而逝,心道:看来姐姐果然对国公府没好感。我就说嘛,把她们娘儿几个扔去乡下十几年不闻不问,人家凭什么感激你?如今看来,皇上当日把她娘亲弟弟接出来,竟不是做人质,而是让她没有后顾之忧。
心思电转间,表面上却笑道:“所以我就奇怪,那少女哪来的胆子惹他?听她意思,还知道这窦明的来历,这就更离奇了。也没听说哪家的千金如此放肆大胆。”
“放肆大胆的当然有。”
“谁?”
“黄蓉啊。”
阮凤平呆住:“黄蓉?这是谁?京城的达官显贵,好像还真没有姓黄的。”
“呃……哈哈我随口开个玩笑。妹妹想买什么?快过去看看,咦?我觉着这几匹锦缎还不错。”
阮凤平一喜:“姐姐喜欢吗?那咱们就认真选两匹回去。”
“好啊好啊!”
两下里一拍即合,掌柜也是个有眼色的,知道这是两位贵客,忙让伙计将柜子里的上好锦缎都拿出来,供两人挑选。
且说那窦明,一路追着小叫花,跟着她七拐八绕,却到底跟丢了,不由恨恨跺脚道:“前面是谁家?妈的我要进去搜查,他就是钻进狗洞里,我掘地三尺也得把他找出来,他还想扒爷的裤子?我先扒了他的。”
话音刚落,就听后面传来一个淡然的声音:“前面好像只有咱们家吧?”
接着是一个丝毫没有起伏的平静声音:“是的老爷,前面只有咱们一家。”
窦明身边小厮面色剧变,这纨绔却半点没有察觉,牛哄哄转过身,刚说了一句:“你丫谁……”
不等说完,就见对面穿着寻常的老头抬脚往前走,一面淡淡道:“刚刚他说什么?要扒人裤子?那就如他所愿,把他裤子扒了,扔前面大街上。”
立刻就有两个护院模样的人上前,窦明挺大个人,被其中一个护院拎起,就跟个瘟鸡似的,只吓得他没命大叫:“你知道我谁吗?我……我可是威国公府的人。”
“威国公府?”
老头忽地停下脚步,转过身上下打量窦明几眼:“你是威国公府的哪一位啊?”
窦明松了口气,复又得意起来,如公鸡般昂着头傲然道:“我家和威国公府交好,我娘还亲自见过国公夫人……”
不等说完,就见老头又转回身去,漠然道:“既如此,连同上衣一起扒了,给他留条兜裆布。”
说完一径去了,这回任凭窦明鬼吼鬼叫扎手舞脚,也没人理他。
两个凶神恶煞的护院扒了他全身衣裳,果然留下兜裆布,接着把人往大街上一扔,眼看道边稀稀落落的行人都凑过来看热闹,两人拍拍手,从容离去。
窦明的两个小厮直到此刻才敢上前,七手八脚帮自家少爷把衣服穿回去,眼看窦明冻得面青唇白,气得身子发抖,就要破口大骂,其中一个忙捂住他的嘴,苦着脸道:“我的少爷,您就认便宜吧,知道刚才那位是谁吗?”
“凭他是谁?也……也不能没有王法,当众羞辱于我。”
窦明咬牙切齿低吼,但到底胆怯,吼完了又小声问道:“那个……那老头到底是谁啊?总……总不能是哪位国公王爷吧?”
“寻常国公王爷未必有他的实权呢。”小厮贴着窦明耳边小声道:“那位就是礼部尚书康大人,刚才您问的前面是谁家?就是礼部尚书府。”
“什么?”
窦明都惊呆了。愣怔半晌忽然一个高儿跳起,劈头给了小厮一巴掌:“你个狗才,怎么不早说?”
小厮捂着腮帮子委屈道:“谁知道他老人家就在咱们身后,奴才还没来得及提醒您,他就发话了。”
“算了算了,妈的那个小叫花子该不会是尚书府的人吧?不……不可能,尚书府的人有必要做这副打扮?微服私访也不至于扮成要饭的啊。”
“但是她认识您。”
小厮小声提醒自家少爷,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窦明呆若木鸡,想了半天,却到底想不出小叫花会是什么身份,心中不由又惊又怕,好在围观的人不多,于是捂着头脸灰溜溜地跑了。
且说那小叫花,从围墙根下一路穿过花园,来到一座精致绣楼前,四下看看没人,便一溜烟跑上去,进了屋,就有一个丫头过来接应,嘴里说道:“姑娘又疯跑了这半日,刚刚太太打发人来请,我只能推说您不舒服,过会儿再去。幸亏您回来了,再晚一会子,就瞒不住了。”
小叫花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