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妃,您看这事儿?可怎么是好?”何路德状似小心的问罗小乔。
“此事是我作坊引起的,造成的损失自是要赔偿,这没什么好说的,但我作坊一定不会无故出现这么大的事故,前因后果,还请大人帮忙调查清楚”,罗小乔站在门口,迎着阳光说道。
冷风吹过来,吹起了她额前一缕发丝,配合她清冷的嗓音,顿时让院子里的民众安静了一瞬。
石头县人一看罗小乔态度很软,还主动给赔偿,顿时不依不饶起来。
“查?还有什么好查的?作坊把人炸伤了,难道还白炸了不成?”有几个妇人受不住撺掇,也跟着嚎叫出声。
“你们放心,咱们查清楚了,一定会赔偿。”罗小乔吐出一口气,说道。
“靖王妃的产业伤了人了……靖王妃不认账了……”有个石头县的妇人,直接躺在地上起泼来,上头给他说的,是往大了闹,息事宁人怎么成?
人群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无知的百姓都在指指点点。说是什么王妃,又没成亲,单枪匹马过来,说不好就是骗人的。
罗小乔往人群里看了一圈,有了些计较。花校尉守在她旁边,手握刀柄,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发生什么事情了?”一个苍老的嗓音,从人后传过来。
“是綦毋先生。”
众人纷纷给他让出来一条道路。
綦毋先生在这石头县或周边县城都是极为有名的,有名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手艺,还是因为他在匠人心中的名望。
“綦毋先生,你看,这高炉爆炸了……”立刻有工人上来跟他说话。
“高炉怎么会爆炸?咱们这么些年,用的都是高炉,从没发生过爆炸的情况!”綦毋大师眉头皱的死紧。
“不知道咋回事儿,烫伤了不少人。”
“肯定是这个高炉建的太大了,咱们大楚从没见过这么高的作坊,靖王妃不拿咱们百姓的命当命,拿咱们来当试验品呢!”又有人开始往罗小乔身上引。
“这个作坊,是我看着建起来的,我们反复研究过,正常情况下,不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綦毋先生有些不解,“大家何否先安静下来,等衙门查清事实真相,在做定论。”
“查?眼睁睁的事实,有什么好查的?北地是靖王的,衙门肯定护着他们!”石头县的人吼了起来。
“都闭嘴!先别吵吵!”罗小乔清亮的嗓音吼了一句。
“呛啷”,乌甲卫团团围上,大刀拔出的声音让人胆寒。
民众瞬间冷静下来,不敢再喧哗。
他们怎么给忘了?这个看着好言好语的小丫头,顶着的可是靖王妃的头衔!
是权贵!别说今日没死人,就算真有人死了,她想要压下去的话,民众又能如何?!那些大宅子里面,打死人不都是常事儿吗?
石头县的人顿时有些往后缩,他们怎么就猪油蒙了心,觉得闹一闹就能得到更多好处?钱和命比,哪个重要,还要考虑吗?
“哟,好热闹啊”,一个女人的声音。
罗小乔定睛一看,“乌雅丹公主,不知公主怎么也有雅兴来了咱这穷乡僻壤?”
“听说这里有极好的买卖,本公主过来观摩观摩,北地不是互市吗?怎么,还不准咱们到处走走了?”
罗小乔冷笑一声,并不接话。
“呀,怎么这么惨啊?这腿都要烫坏了吧?”乌雅丹大惊小怪的喊了起来。
一听是个公主,石头县的人对视一眼,又开始骚动。
“公主,您是公主殿下?您为我们做主啊”。
石成才噗通跪在了地上,“俺们村的铁生,被烫成了这样,日后可咋办啊?靖王妃位高权重,我们……”
“这……”乌雅丹退后两步,“本宫并不是你们大楚的公主,不过,想来你们靖王妃,一定会给个交代的,毕竟,这几国也看着大楚的度量呢。”
“是吧,靖王妃?”,乌雅丹黑黑的眸子盯着罗小乔,嘴角噙着不明的笑意。
事情发展到这个时候,罗小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自己经手的高炉,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爆炸。
爆炸了之后,又怎么可能重伤的刚刚好是俩石头县的人,刚刚好又把县令何路德给引了来,又是那么巧,这位乌雅丹公主也来了这石头县……
当谁是傻子不成?
罗小乔不再说话,她让明一在这里稳住其他人,自己则在院落里面开始仔细的看。
石成才有些紧张,眼珠子不停的转悠。
“靖王妃,你要干什么?”乌雅丹也跟了上来,环佩叮咚声中,一阵香风。
“麻烦公主到旁边稍后”,罗小乔跟花校尉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将她隔了开去。
“靖王妃,你不先处理这些民众的事情吗?”乌雅丹不依不饶,“你是看不上穷苦人不成?”
她这么一说,院子里立刻又骚动了起来。
“你说谁,看不上我北地的穷苦人?!”一道冷冰冷的声音,从墙外传了进来,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见过靖王殿下!”何路德两腿有些发软,怎么?怎么靖王居然也过来了?上官大人没有留住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