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找上我……不要找上我……不要找上我……”
就在望月绫乃分析着任务情报时,看似淡定地躺在床上、小腿暗中发抖的藤原拓海,心里却在默默祈祷着。
他之所以主动来参与这个任务,自然不是为了什么“走到阳光下贯彻心中的正义”这种无聊的理由。
只是为了完成“每月一次”的低保任务,以确保自己的零花钱和协会会员身份而已。
虽然这二十万日元和他最近中的几笔“刮刮乐”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但是一想到因为不出任务而失去了除灵者协会会员身份后,父亲那震怒的表情,他就觉得头皮发麻。
自从上次在富士急乐园“慈急综合病院”被工作人员吓到晕倒、被救护车送去医院之后,他原本以为终于可以通过任务失败,向外界证明自己的“弱小”……
隔天他查看除灵者协会任务app的时候,发现那个脑残任务的状态居然变成了“完成”。
显示的任务完成者,正是注册id为“康约翰”的他本人。
原因是在那期间,接了那个任务、并且定位轨迹去过那附近的人,只有他。
负责任务完成情况核对的事后调查小组,也通过仪器确实地确认到了封闭的三层内有人怨灵消散的痕迹。
而他搭乘救护车离开除灵现场的举动,似乎也被除灵者协会追捧为“贵族的低调”、“贯彻民众保密条例”的潇洒退场方式,甚至有不缺钱的除灵者开始效仿起来。
说到除灵者协会app里那老旧的app,其实相当的坑爹。
注册账号的时候,并不会提示说注册id就是会公布在协会内的除灵者代号,而且还不支持修改。
所以除灵者们在注册的时候,往往会按自己平日里的app使用习惯,一不小心就会出现诸如“哲学剑士”、“正后方打桩机”之类暴露癖好的奇怪id。
若是一贯古板、传统的藤原大神官,知道自己儿子的除灵者代号是听起来像外国人一样的“康约翰”,怕也是要皱一皱眉头的。
言归正传,“慈急综合病院”那一百多米的迷宫,让藤原拓海清晰地认识到了,自己完全没有单独执行“低保任务”的能力。
而第二天躺在病床上及时到账的任务奖金和协会积分,则让他对除灵者协会的“智商”有了全新的认知。
自己只是买了500日元的票、匍匐前进了一百米,被那名鬼医生吓晕送到医院以后,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这也太好混了吧。
思前想后,他把原因归类到了自己唯一靠谱的能力上面。
运气。
所以当看到这次协会发布的联合任务信息,在观察到前面几晚过来“睡觉”的除灵者都安然无恙之后,他果断地选择了参加。
在他看来,想要在东京都一千多万人口里,凭这几十人捕捉这种传播于网络电台的怪异,无异**捞针。
这种如同中彩票一般的霉运,从来没有轮到过自己。
所以,他就指望着凭运气,混过本月千载难逢的“低保任务”了。
但是真正躺在气氛肃穆的指挥室内的时候,藤原拓海还是相当地紧张。
所以他不断地向那从未回应过自己的神明祈祷着,全身因为害怕而时不时抖落着金色的菊纹灵力。
只希望这一夜,平安无事地熬过去。
……
午夜十二点。
“呼……”
台东区,废弃的别墅内。
“羽生姐,那样我会……哒美……”
昏暗的应急灯光中,荒木宗介带着耳机、四仰八叉地靠在沙发下方,呼噜震天响,时不时口中喃喃着什么。
由于音乐和录像内容太过枯燥,双重作用之下的催眠效果实在太好,荒木宗介完全挡不住困意,连睡袋都来不及铺开就睡着了。
原本和他隔着一张矮桌的羽生舞,可能是头上那对粉色兔耳罩隔音效果不错,睡得意外的香甜,甚至一个翻身滚到了桌下。
矮桌上的便携式dvd播放器里,依旧循环着那不知所谓的黑白录像。
而荒木宗介的耳机里,也能依稀听到持续播放的音乐。
那对被他当做健身球的“赫克瑟姆人头”,已经从他手中无力地滚落在了接近玄关的地方。
“砰砰……”
仿佛有什么存在,轻轻地敲了几下门。
一道看不清形态、模糊的黑色身影,正恭敬地站在玄关那头的大门外侧。
奈何屋内两人一个戴了耳机、一个戴了耳罩,睡眠质量都相当好,并没有空来替它开门。
“砰砰……”
那道黑影又敲了几次门,见没有人回应以后,缓缓转身绕到了庭院另一侧。
后院内,有一扇落地的推拉玻璃门,直通客厅。
那道黑影将自己那模糊的脸和充满血丝的大眼贴在玻璃上,贪婪地看着客厅内席地而睡、毫无睡相的两人。
随后,它的视线集中到了地面的某件物品上,露出了贪婪的目光。
似乎,那件事物对它,有相当强烈的吸引力。
就在那黑影迫不及待地化作流水一般的黑暗,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