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混蛋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那一晚,若不是望月课长她,恐怕这里早就……”
听见望月澈不屑的语调、以及提到了某个名字,几名第九课探员脸上都露出了愤怒的神色。
或许是碍于某些保密条例,他们并没有把话说完。
一名年轻探员踏步上前,狠狠地抓住望月澈的衣领,用冰冷的手枪顶住他的下巴:“我不管你是谁,收回你刚才的话……”
“你可知,那一晚,连同望月课长在内,第九课究竟有多少人奋战到‘退役’吗?”
“嘛嘛,如果刚才的话让你不爽了,我表示抱歉……”
望月撤任由对方拉住自己的衣领,他脸上漆黑的墨镜,在昏黄的路灯下闪耀着冷漠的光芒,丝毫没有把顶在下巴上的枪口当回事。
“但是,如果你的悲愤,能够唤醒我那可爱的妹妹,那麻烦你尽情地抒发。”
“唰唰唰……”
在他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防灾机动队员们,齐刷刷地将手搭上了腰间的自动步枪。
似乎只要他一声令下,随时可以开枪射击。
场间的气氛,突然变得肃杀。
“抱歉,阁下,我刚才与总部那边联系了,暂时没有接到任何关于交接藏前公寓的指令,你看是不是再核对一下……”
另一名年长一些的探员,将同伴手中的枪按住,有理有据地与望月澈交涉起来,不着痕迹地将矛盾的中心点转移开来。
“嘿……给警视厅的文件应该还在路上,我是直接在防卫省打印了这份文件就过来了,本来想早点弄完下班,好久没去日本的居酒屋了……”
望月澈毫不在意地理了理被弄乱的衣领,将左手袖口挽起,露出了一只缠满符文绷带的左臂……
“对了,顺便一提,从今天起,不光是藏前公寓,就连怪异、半妖和那些乱七八糟的邪教,都属于我们防卫省的管辖范围……”
他伸出左手、轻轻扣在紧闭的、足以抵抗导弹轰击的巨型铁闸门侧面。
“你们警视厅、还有除灵者协会,以后就管管怨灵扰民、殡葬法事这种小case就行了。”
话音刚落,只见望月澈那瘦弱的手臂猛然暴涨一圈、化作焦炭般的黑色。
那重达近十吨的铁闸门,顿时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声……
大江山之力,二成。
“咔擦。”
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下,满脸漠然的望月澈,如同拉开居酒屋的推拉门一般轻易地,将身前那扇高五米、宽八米的合金铁闸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变形,拉出了一人宽的巨大缝隙。
“行了,赶快交接换防吧……公寓内的每一件东西,都给我清理出来、送去研究所仔细检查。”
做完这一切,望月澈手臂由黑转白,一脸淡定地将袖口系好。
“不行,在荒木前辈回来收拾东西之前,你们不能进去清理!这是我们除灵者协会答应他的……”
身材高大的山田健吾,坚毅地堵在那道裂缝之前,阻止了几名即将进入铁门的防灾机动队队员。
一旁的小鸟游真弓,也默不作声地站在了他身旁。
“你们两个,看起来不像警视厅的人,除灵者协会吗……”
身后,立刻有人给望月澈递上一叠资料。
“噢,有了有了……发型变了差点没认出来……”
抬头审视了一下身前高大的山田健吾的面容,望月澈轻声默念了起来。
“山田健吾,代号哲学剑士,除灵免许等级【壹】,涩谷经济大学剑道部主将(前),在内衣盗窃、风衣暴露癖等罪行被现行逮捕后,改过自新、师从时本一郎,擅长茅山道术,与怨物【人面犬的项圈】契合度高达84%,在盂兰盆节当夜于废墟中搜救出民众一百二十四人……”
他的手中,赫然是一叠除灵者协会在都内厅定期备份的“从业人员资料表”。
念到某一段内容之后,他的语气不知为何,越发的不屑。
“等等,内衣盗窃、风衣暴露癖是谁写的,这些明明都已经澄清过了、案底也抹掉了……”
没有理会山田健吾的抗议,望月澈看了一眼一旁穿着高中校服的少女,神色变得凝重:“小鸟游真弓,代号赤城喵喵酱,除灵免许等级【贰】,就读于东京都立新宿高中,弓道部主将,擅长神道术,在盂兰盆节当夜凭借‘赤城三神器’镇守藏前公寓,轮值期间退治聚合怨灵一百二十五只……”
“那个代号请不用念出来……”
似乎对于当初“误注册”的网名被“公开处刑”有些不好意思,小鸟游真弓小声地抗议着。
“这位巫女大人似乎还有点战斗力,可是您这身校服就敢直接过这里来,专业度和警惕心也欠奉啊……”
叹了口气,望月澈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
“看来,除灵者协会人手真的很紧张,居然连高中生和大学生除灵者,都征用来看管这种危险的地方。继续让警视厅和民间协会这种‘非专业人士’管理这样危险的大型怨物可不行……”
“要怎么交接是你们政府部门之间的事情,我管不了。但是,必须在荒木前辈过来收拾东西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