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和灵体对话……这家伙,难道是‘亡语者’?”
看着荒木宗介和不远处的灵体,尼雅脸上,也满是诧异。
能够无视怨气的影响,和意识残缺、仅靠执念支撑的灵体沟通自如的人,在除灵者中可谓万中无一。
因为这样的行为,实质上是桥接灵体的灵魂本源、读取对方的记忆。
这种人,在教廷内,被称为“亡语者”。
“不……我什么都没听见……”
“你们听见了吗,谁听见她在说什么了吗……谁又能证明她是万田美和?”
打量了一眼那微微张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怨灵”,国村博露出了狰狞而癫狂的笑容。
“我只看到,刑场遗址里,出现了一只不知道哪里来、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的索命怨魂……”
“嘿、嘿嘿……我知道了,你这个金发的小混混,一定是什么时候和我结下了私怨,想利用这只怨灵诬陷我!”
“……对了,看你那副一脸凶狠的犯罪相,说不定,万田美和,就是你杀的,所以她的怨灵才会跟着你!对吧,在场的各位除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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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知是被荒木宗介凶狠的眼神威慑、还是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围在四周的众人并没有附和国村博越发激动、混乱的话语,只是安静地现在一旁,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一幕。
……
“常田副会长、常田副会长……”
鼻腔内,充斥着让人难以呼吸的血腥味和血痂凝结的异物感。
常田广志,在24小时内,第N次艰难地睁开了眼。
“广志,发生什么事情了?”
“时、时本会长?!”
耳旁苍老的声音,让他瞬间打了个激灵,从救护车担架上如同恐怖片里死而复生的尸体一样弹坐而起。
“鄙人办事不利,竟然劳累您老人家亲自过来了!”
挣扎着爬出救护车,常田广志对身前的老人深深一鞠躬。
“没事没事,只是听说这边闹出了点动静,特意过来看看。”
之所以如此惊慌,是因为站在救护车下方、伸手扶住他的银发老人,正是常田广志生平最尊敬的人……
除灵者协会的会长兼创办人、师从龙国茅山一脉的等级除灵者,时本一郎。
“等等……荒木宗介那个暴力狂,竟敢这样对我……他人呢,是不是施暴以后畏罪潜逃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常田广志扭头向旁边的工作人员问道。
“荒木君他……还在那边和委托人对质着什么呢。”
听见常田广志的诘问,那名工作人员露出了复杂的神情,伸手指了指不远处人群围拢的地方。
“……具体情况有些复杂,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毕竟,与灵体沟通自如这种事情,哪怕是在除灵者协会里,也极其罕见,只有那些专长通灵的除灵者能够做到。
更别提,帮怨灵指控杀人凶手这种敏感的事情,更是处于法律和宗教之间的空白地带。
“难道说,在对我施暴之后,还要继续加害委托人、当众对他们这样那样吗……”
透过人缝、依稀看到被荒木宗介踩在脚下的国村博,常田广志光秃秃的额头上青筋爆裂,似乎脑补出了什么不得了的画面。
“噢?发生了什么吗?”
朝着工作人员指的方向看去,时本一郎挑了挑眉。
“会长,您不用操心,那边的事情就交给我处理……”
“轰!”
常田广志瘦小的身板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将自己刚刚躺过的担架从救护车上拖了出来,狠狠地砸在地上……
“等等……副会长,您这是要……”
“……不用再说了。我,常田广志,身为除灵者协会副会长,绝对不会容许除灵者逾越法律对委托人施暴、将协会多年声誉毁于一旦这种事情,发生在眼前的!!”
带着如同消防队冲入火场、英雄一去不复返的气势,常田广志推着身前的救护车担架,呼噜噜地朝着人群处冲刺而去……
……
“我说,你们还在等什么……不是自称正义的除灵者吗?”
“不出手除灵,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这只怨灵在这里害人吗?”
人群中央,看着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的“怨灵”,国村博对周围的人发出了声嘶力竭的质问。
“还是说,你们也和这家伙一样,打算帮着怨灵,谋害我这个大活人?”
“荒木君,不如先把这灵体和委托人一起控制起来,调查取证清楚再……”
面对眼前棘手的情况,一条悟终于忍不住开口,提出了较为折中的建议。
由于灵体大多难以进行正常沟通,所以对于以灵体是否有资格指控犯罪事实、证词是否有效等问题,还处于法律的空白地带。
想要眼前这个人渣伏法,必须要设法获取进一步的证据。
“正义的除灵者?!抱歉,我可没有‘正义’这种往脸上贴金的东西……”
“……我这么做,只是因为万田女士最后的心愿,也只是想要亲自指证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