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火?我更关心的是,这神隐为什么会突然开启,难道是……”
安倍寺脑海中,浮现出那件空荡荡的紫色大振袖和服,消失在鸟居内的背影。
直觉告诉他,那件诡异的和服,一定与两人眼前的状况脱不了干系!
“啧,果然没信号……”
将显示“无信号”的手机放回衣兜,安倍寺回头打量起了燃烧在火光中的吉原神社。
透过面前的鸟居,后方依旧是安静矗立在火光之中的灰白神社主殿。
但其细节处的装潢和造型,与今夜安倍寺两人之前所在的截然不同。
而本应该在神社前空地的民众,也全都消失不见。
“被拉入神隐的只有我们两的话,那关键应该是在……”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除灵者,被莫名拉入与任务无关的神隐中时,最稳妥的应对方式自然是第一时间设法退出。
而将两人带入这神隐的“入口”,正是这个鸟居。
“这,这不是原本那个鸟居……”
虽然依旧是灰白色,但是无论是样式还是大小,都比两人印象中的吉原神社鸟居更加简陋、破旧。
“吉原炎上?是这处神隐的名字吗……”
鸟居横梁上的文字,也从换成了。
“这痕迹是……独有的咒文!”
伸手婆娑着鸟居两侧凹凸不平、密密麻麻的符咒刻印,安倍寺忽然惊呼出声。
“观这刻印手法,应该是改良前的古式……至少得追溯到江户时期、阴阳寮易主之前了……”
虽然从未专修过阴阳术,但身为土御门的宗家、唯一传承着“安倍”姓氏的他,第一时间认出了这些刻印的来历……
土御门神道。
“可是,土御门神道发明的擅长封印、镇压,并不是最适合用于构筑神隐的阵法,为什么会用在这里……”
安倍寺试着回溯自己之前的举动,在鸟居附近来回走动,却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异常。
“这下棘手了……构筑的神隐,是依据‘地水火风’的风水所布,入口和出口往往并不在同一处。”
回头看向身旁的加藤纯子,他露出了苦笑。
“若是能探明我们所在的方位的话,或许还能通过阵势原理推断出出口的位置。”
“既来之,则安之……这长街似乎正是朝着神隐内延伸,不若我们顺街而行、探寻出口……”
这么说着,将那件黑色和服胡乱裹在身上的加藤纯子,在火光中分外丝滑耀眼的大长腿和精致纤足轻轻迈出,沿着鸟居后方的长街前进。
“可是,如果这处神隐结界的构筑者是土御门神道的人,为什么族中的历代典籍,从未提过吉原神社内暗藏神隐的事情?”
“难道,这座神隐的修筑,并非由土御门神道的名义修建,而是其曾经掌管的阴阳寮……”
“所以,是在德川幕府大政奉还、阴阳寮易主时期,遗失了相关典籍吗?”
安倍寺双手在衣袖内合拢,也跟在了她身后,一边整理着思绪、一边打量着长街两侧的景象。
“这处神隐内的景观,和传闻中的吉原游廓很相似……”
无需一个个血红的灯笼照明,炽热的火光就已经将街道两旁的景象映得恍若白昼。
鳞次栉比的楼宇、屋檐下的红色灯笼、四季花团锦簇的植被、雅致古朴的碎石街面……
无论是这条长街,还是这些在火光中安静燃烧的江户木楼,在外观和布局上,都和史记里吉原游廓极为相似,尽显金碧辉煌和雍容华贵。
“松大黑楼”、“安尾张楼”、“吉田楼”、“下竹楼”、“角海老楼”……
沿着两车道宽的主街前行,街面上大小不一、招牌名称各不相同的铺面,逐一出现在两人视线中。
这些外形结构相似、排列整齐的建筑,大部分都在底楼设置了铺面,二、三楼则是别致的小阳台和独立房间。
而底层铺面除了侧边的狭小出口外,大部分空间都被横竖交错、鲜红似血的镂空木制栅栏所封堵。
一眼看去,长街两旁,好似林立着一个个血色鸟笼。
“铮。”
安倍寺带着寒霜的犀利刀光,自身旁的木制建筑物上掠过,却只留下了发丝一般的刮痕,连上面火光都没能减弱一分。
“好硬……这些建筑的硬度,快赶上怨物了……”
一抹瘙痒难耐、索求无度的渴望,顺着那炙热的火光传递而来,瞬间被他那寂灭如枯井的剑心消弭,漾不起一丝涟漪。
“这欲火虽然古怪,却不足为惧……”
“阿弥陀佛……这些建筑,想必都是吉原游廓旧时的游女屋。”
看着两侧的建筑,加藤纯子突然叹了口气。
若说今天的吉原红灯区遍布着各是泡泡浴店和擦边球餐厅、茶铺、居酒屋的话……
旧时的吉原游廓内,便挤满了各种各样供人寻欢作乐、有着“扬屋”、“茶屋”和“座敷屋”等不同称呼的游女屋。
与能够随意挑选、拒绝客人的高级游女不同,低级游女只能住在条件最为艰苦的大通铺里,在被数扇屏风隔出的公共区域,向选中自己的客人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