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既然如此,就只能请您先上路,小女子再自己好好探究探究了!”
忌惮地看了一眼那巍然不动、直立地面的棺材,那“影女”探入常田广志体内、环绕在心脏旁的手掌,开始缓缓合拢……
“曹县666年槐木养尸棺里躺的……”
与此同时,一道如铁锈摩擦般沙哑的声音,自那漆黑寂寥的棺木之中透出:“……自然是死人了!”
“咔嚓。”
话音未落,一道裹在暗红手甲之中的苍白手臂,风驰电掣地破棺而出,朝那影女抓去……
“哼。”
见势不妙,本就保持着警惕的“影女”,反应极快地朝着地面一缩,消失在了常田广志脚下的阴影之中。
“呼……呼……”
全身的麻痹感一松,常田广志顿时捂着胸口、跪倒在地。
“轰隆!”
直到此刻,那厚重的棺材板,才重重地砸在了他身旁的地面上……
“你是……”
棺材之中,一具全身包裹在暗红武士铠甲中的高大身影,缓缓出现在常田广志和三名倒地不起的邪教眼中。
“茧?!”
看清尘埃之下那道极为熟悉的血红色身影,常田广志的眼神瞬间呆滞……
出现在这具棺材中的,正是原本属于时本一郎、在“加藤炎上”事件后下落不明的那具「百战铜尸」,茧!
“不是‘茧’,是‘蝶’!”
两道巨大的金色雷罡在它背部翻涌,宛若蝴蝶的双翼。
话音尚在,这具往日略显笨拙的百战铜尸,在众人眼前,化作了一抹暗红的闪电……
“呃啊啊啊啊啊啊!”
还不待常田广志回过头,那“影女”凄厉的惨叫声,已经在洞穴内响起!
不知何时止步在洞口的“茧”,手中正握着一柄贴满符纸的桃木剑……
而那桃木剑雷罡炸裂的半截剑尖,正将那没有实体、疯狂扭曲的“影女”死死钉入地面,搅得四分五裂!
“什么嘛,时本会长让我独自一人,跋山涉水、千辛万苦来找的‘重要线索’,居然只是‘茧’而已……”
虽然因为“茧”的意外出现逃得一命,但常田广志心中,却只有浓浓的失望。
“可是,‘茧’什么时候,会说话了?”
呆滞地看着持剑而立、威武霸气的“茧”,常田广志突然又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
“等等……那东西是……”
他视线透过碎裂扭曲的眼镜,落在了茧另一只手握着的某个事物上。
“手机?!”
那赫然,是一部被捏到扭曲的手机。
“难道,打电话给我的,其实是……可是,说好的‘重要的证据’呢?!”
随着脑门细汗狂飙,某个更加诡异的猜想,在常田广志乱成一锅粥的大脑中,逐渐露出模糊的轮廓。
“干嘛一脸的失望……应该没有什么线索,比来自‘受害者’本人的亲自指控,更加重要了吧?”
自那不再动弹的“影女”身上抽出桃木剑,“茧”缓缓回过头来。
“连衣裙和丝袜不错,广志!从九年前遇到你的那一刻起,老夫就知道,你是值得托付的人……”
等等,这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原因……
一对苍白的双目,透过盔甲缝隙,看向了表情凝固的常田广志:“若没有你帮忙完成这‘最后一步’,老夫今日可没法破茧成蝶、重获新生。”
“什么……你……你你你你……不、不可能……我明明亲眼……”
听着这沙哑残破、却异常熟悉的语调,常田广志的视线,瞬间被狂奔而出的泪水所模糊。
……
东京都,群马县,利根郡。
午夜十二点,高达海拔2000米,有着“日本三大岩壁之一”称号的名山谷川岳,正沉默地横亘在黑暗之中。
在群山、密林和溪流环绕间,一栋长约三十米、高约三米的长方形一层建筑,显得是如此的突兀。
老旧到随时可能坍塌的纯木制外观、正中央入口处过于尖锐的“A”字型陡峭屋顶、昏暗而幽绿的灯光……
从上方看下去,这栋古怪的建筑,宛若一颗黑暗中的幽绿鬼瞳,正悄然注视着这个世界。
一高一矮两道裹在黑袍中的身影,手提黑色皮箱自一辆黑色轿车中走下,站到了这栋渗人的建筑门前。
“一警官,你确定那些邪教交代的,是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吗?”
黑色兜帽之下,棕发绿瞳、五官立体的少女,低声问道。
“拜托,那个姓读‘二之前’……话说,既然已经结盟了,多少要对盟友有基本的信任吧,修女小姐?”
在她身旁的另一名黑袍人,则是一名五官硬朗、表情沉稳、语调轻浮的男子。
“放心,那几个家伙,当时已经被幸平玩得小命都快没了,没胆子说假话的。”
这大半夜出现在群马县深山老林里,身穿黑袍、形迹可疑的二人,正是第九课探员二之前龙马和梵蒂冈异端审判所特派修女尼雅。
二人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则要从不久前的“东大女子大生秘密宿舍邪教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