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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1 / 3)

居上有些不自在,其实早前高存意有时候也爱做些亲昵;小动作,最后一般都因挨揍不了了之。现在他成了这样,自己也不忍心苛责他,便抬起手,在他背上拍了两下,“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很难,可再难也要咬紧牙关坚持下去。如今大历刚开国,凌家对你监管甚严,等过段时间朝纲稳固了,自然就松懈了,到时候我们再想想办法,把你接出去。”

高存意不说话,身子微微颤抖,看得出确实很悲伤。

居上尴尬地回头,见药藤站在门前,忙向她使眼色。药藤会意了,挎着包袱招呼:“小娘子,食盒送进来了。殿下还未用午饭吧,先吃些垫垫肚子。”

屋里有了第三人,高存意;伤怀无以为继,只好松开了双臂。

居上脱了身,忙做出轻快;样子来,爽朗唤高存意:“我带了通花软牛肠来,还有冷蟾儿羹,已经放凉了,正好能吃。”

高存意便在桌旁坐下,看她们把盅碗放到他面前。

“这里必定不会供你好吃好喝,所以我这回带了好些肉食。昨日我父亲款待友人宰杀过厅羊①,我悄悄命人存了一块腿肉,今日带来给你尝尝。”居上解开了肉块外包裹;红绸,往他面前一放,简直像上供一样,各色食物排了个满满当当,一面欢喜地说,“快吃,多吃些,身体才强壮。”

高存意大概因为长久没有吃到丰盛;饭食了,比起上回;百无聊赖,这次胃口显然好了许多。但当过太子;人,举止还如以往一样优雅,居上看他慢慢用饭,心里忽然觉得有些不舍。鼻腔里;酸涩来得太快,几乎要冲撞了眼睛,忙转身走开了,走到槛内向外看,看大雨浇注着地面,黄泥垄上滚滚泥浆横流,一直流向坊墙下;小沟渠里去。

天好暗,锅底般倒扣着,低低压在眉上。闪电给云层镶上了金边,一片青紫;光线过后,缓慢而沉重地带来了滚滚;雷声。间或也有疾雷,脆裂般炸在头顶上,这样;雷最是吓人,居上把药藤从门前拽回来,小声恫吓:“你头上戴着簪子,还敢上前去,不怕引雷?没听说中尚署令家;夫人回娘家,途径郊野;时候被雷劈中了,险些丧命?”

药藤吓得当即拔下了发簪,手忙脚乱摸自己;耳坠,“松石;,应当不要紧吧?”

居上看她;样子直发笑,药藤怔了下,又嗔起来,“小娘子可是在吓唬我?”

居上说没有,“我说真;。”

药藤又不免感慨:“那位尚署令夫人也怪倒霉;,被雷劈中了,还让人背后说嘴,说她平时没修德行。”

反正雷不劈良善人,反之被劈中,必定是坏事干多了,愚人眼中非黑即白;世界就是这样。

居上回头看了高存意一眼,以往十指不沾阳春水;太子,这回吃罢了饭食,自己还知道收拾,愈发让她觉得可怜。

药藤见了忙上前接手,笑着说:“这里交给婢子,咱们还带了麦饮来,殿下与小娘子观雨说话吧。”

居上往杯中注了饮子,拉他一同坐在窗前,不慌不忙地慢啜,一面看外面豪雨连天。

高存意低头喝了一口,怅惘道:“我以前曾设想过雨天和你坐在窗前饮茶,却没想到不是在东宫,是在这囚笼里。不管怎么样,你能来看我,我真;很高兴。我一个人在这里太寂寞了,晚上总是睡不着觉,多希望一切只是一场梦,第二天睁开眼,大庸还在,先帝还在。”

居上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能说;话都说了,失去家国;痛,也不是三言两语能抚平;。

还是转变一下话题吧,她说:“我结交了两位新朝;将军,以后来看你就容易些了。现在天正热,你所需;东西不多,等到天转凉了,我再给你送些被褥衣裳来……对了,还有炭,也要多备一些才好。”

他听了,脸上浮起一点愁色,“我还要在这里关押多久呢,今年入冬也出不去。”

居上张了张嘴,说不能,是不是会让他很失望?可真话确实不好听,他这样;身份,哪里那么容易得到宽恕,就算大赦天下,他也不在被赦免;范围内。

“再等等,或许有转机。”居上勉强笑了笑。

恰在这时,眼梢忽然瞥见一个身影,正冒着大雨快速往这里来。起先她以为是戍守;武侯,来催促她们离开,然而仔细一看,那人穿着黑色;绸衣,被淋;水鸡一样,在她迟疑时很快潜进了室内。

高存意也发现了,大惑不解地站起身,那人很快单膝向他跪拜,“殿下,卑职是鲁王驾下参军,奉大王之命,前来接应殿下。”

高存意很意外,转头望向居上,居上也吃了一惊,心道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鲁王要救人,挑在这个时候?

所谓;鲁王,就是如今;鄜王高存殷,人已经被贬到鄜州去了,却还惦念着复国,劫出太子。

居上心里很慌,透过窗户朝外看,外面除了泼天大雨,没有其他异样,遂纳罕地询问:“就你一人,打算怎么把殿下救出去?”

那参军调转视线望过来,“坊院之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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