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歆的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不少,原本挤的满满登登的屋子里现在就只剩下了三个人,气氛特别的压抑。
辛漠北扶着宫歆坐在床上,然后依靠在窗口,双手环胸,默默的盯着他。
虽然季江南心里有点鄙视这个玩弄别人感情的人,但是碍于他是辛漠北的朋友却也不得不管。
尤其是现在看着他脸上身上挂了不少的彩,也是心疼,于是他环顾了一下屋子,关心到:“你家药箱在哪?有治跌打损伤的吧。”
宫歆仍旧低着头,好像一尊雕塑,直到听到季江南说话,才发现原来自己家里还有别人。
“你们两个走吧,我没事。”
“先上药。”辛漠北没有理会宫歆的话,径直去开了宫歆的抽屉,把药拿了出来。
宫歆的家他太熟悉了,一般的东西在哪里放着,辛漠北都是清楚的。
宫歆依旧拒绝,口气冰冰凉凉的:“我不需要。”
辛漠北眉尾上挑,眼睛朝下一瞟,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既然舍不得人家,你刚刚逞什么能?把人伤的那么
深,我看你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么颓废的宫歆还是辛漠北印象中的第一次,宫歆向来都是玩世不恭的人,身边的伴侣一个又一个,没有一个能像由旎这样在他身边这么久的,他知道这一次宫歆是真的认真了,可是刚刚他的态度却不能让辛漠北赞同。
宫歆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一黯:“我不后悔。”
季江南一头雾水,他狐疑的看着辛漠北:“你是说他真喜欢由旎?刚刚不是一副玩弄人感情的渣男行径吗?”
辛漠北轻笑:“他要是真不在乎由旎,现在还能是这副颓废样子吗?”
季江南急了,冲着宫歆发了火:“那你为什么赶他走?我从来没觉得有哪天由旎比今天更像个男人,我总觉得他那么瘦瘦弱弱的,又喜欢黏人,就是那种弱不禁风,一碰就能倒的。可是他今天无论受了多少苦,都在坚持,你为什么要放弃?”
宫歆慢慢的抬起头,看向了季江南,眸子里亮闪闪的,似乎隐隐的有些水汽。
他自嘲的笑笑,轻声道:“你没见到他爸爸那个架势吗?他们家不是一般的家庭,由旎又是独子,他以后一定要继承家业的,那种人家是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出柜的。”
宫歆的眼里闪过一丝隐忍的神色:“辛漠北为什么和隋
念分手了,不就是因为隋念娶了老婆,生了孩子吗?由旎以后也免不了走这样一条路,所以长痛还不如短痛来的痛快。如果再坚持下去,最坏的结局就是他和我一样,和他们家脱离关系。但是我确信他爸爸不会同意的,而且我也不想让他感受和我一样的痛苦,有家人却不能团聚,自己忍受着孤独,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在无尽的黑暗中,永远都无法挣扎上来一样。”
宫歆只觉得胸口一阵气闷,压的他呼吸都变得困难。
也许他当初就是做错了,他就应该玩玩就算了,付出什么感情?当初不就是怕有朝一日会发生这样的事,所以从来不敢认真。
看看辛漠北那就是自己的前车之鉴,他竟然还真的飞儿扑火般的又一头扎了进去,真是笨蛋。
原本还在为由旎愤愤不平的季江南此时也说不出话来了,的确,有家不能回的感觉真的很难过。
就像是他一样,总感觉自己是个浮萍,在哪都是飘。
不过现在他不这么觉得了,因为他有了辛漠北,有了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
“唉,算了。”
辛漠北说着坐在宫歆的旁边,拿出来药水帮他上药。
“以前那么多人因为你伤心,也轮到你伤心一次了,不
然这个世界多不公平。你能想明白就好,真怕你想不开。”
辛漠北说着,一手就按了下去。
宫歆疼的龇牙咧嘴,但还是臭屁的挤出一丝笑容,嘚瑟道:“你以为我是谁?哪那么容易想不开,以前的日子怎么过,以后还怎么过,能让我宫歆想不开的事情,迄今为止还没发生过。”
辛漠北就是看不惯他这种打肿脸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样子,于是又故意的在手上加了力道。
季江南默默的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个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其实他挺难过的,看到宫歆和由旎就这样分手了。
曾经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都是黏的不行,好像谁没了谁都活不成一样,现在却偏偏变成了这个样子,他突然有了一种很强烈的危机感,他很怕有一天,他会和辛漠北也走到了劲头。
宫歆一偏头,就看到了季江南一个人呆愣愣的在那边看着他们两个人失神,不禁一笑:“嗨,季老师想什么呢?我和阿北光着屁股长大的,你可别介意我们有这么点肌肤之亲,我们俩最多也就到这个程度了。”
季江南被他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他可没往那方面想,他
知道他们两个人关系好,现在宫歆也需要辛漠北的安慰,如果他们两个有什么,恐怕也不会等这么多年都没反应了。
“放心吧,我可没这么小气,今天把他借给你也成。”
“真的?那你能不能开开恩,让阿北陪我喝点酒呢?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