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王三人都无余力反抗时, 令嘉走到赵雅容身边,给她解了穴。
赵雅容起身后, 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卫王身边踹他两脚解气。
令嘉忙忙拦住她,说道:“郡主不可, 这样会留下痕迹的。”
赵雅容尤自不解:“痕迹?什么痕迹?”
令嘉说道:“自然是尸身上的痕迹。”
这次赵雅容听明白了,她猛地睁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令嘉,“你,你,你, 你要杀他?”
令嘉惊异地看她,“卫王咽喉都被我割了,郡主莫非还以为他能活?”
赵雅容倒抽一口气,这才反应过来, 方才傅令嘉是下了死手的。她脸色微变, “那接下来该怎么样办?”
令嘉说的无比平静,“自是毁尸灭迹。”
赵雅容张张嘴说不出话。
她自忖算是女子中极为大胆的了, 骑□□湛,在狩猎中也是见惯了血,但和这位说起毁尸灭迹来面不改色的以身娇体弱闻名的雍京第一美人相比, 那当真是——
差之远矣!
令嘉又问道:“此地周遭可有野兽?”
赵雅容摇头,“我们来前已派人清理过此地, 现在应无野兽。”
令嘉看着地上三个大男人, 蹙了蹙眉, 露出烦恼的神情,“看来只能扔河里了。”
说着她走到那两个侍从身边,从头上拔下一根梅花簪,在簪头五瓣梅花转了转,抽出一根细长金针,先后在两个侍从太阳穴上戳下。
两个侍从当即毙命。
轻巧取完两条性命的令嘉又走到卫王身边,将手上的匕首递给赵雅容。
赵雅容接过匕首,不解其意。
“我力气太弱,卫王颈上伤痕一看即知出自女人之手。郡主气力远胜于我,只能劳烦郡主在他颈上补上几刀了,多用点力,最好能捣烂原来伤口。”
赵雅容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没有行动。
令嘉问:“郡主可是不敢?”
赵雅容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我至今都弄不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会实在不敢动手。”
一旦真的动手,她就算上了令嘉的船,就再洗不清了。
令嘉意味不明地看了赵雅容一会,摇摇头,叹了口气。
赵雅容的脸一下就黑了。
令嘉虽然没说什么,但这神态动作,无一不是都在表达对她智力的鄙视。
“也罢,我这就和郡主解释一下吧。”
她应得如此轻快,赵雅容倒是愣了下,“你不着急嘛?迟萝那里应该很快就带人来了,这里若叫别人看到……”
令嘉彻底认识到康宁郡主的天真程度,她叹了口气打断赵雅容道:“迟萝来不了的,自我们出别院起,卫王就一直跟在我们身后,他如何会放迟萝去找人。”
也真奇怪,同是皇室血脉,有萧彻那种心思深不见底的,有卫王的这种愚蠢冲动自以为是的,还有康宁这种天真单纯类的,这个智商波动还真够大的。
闻言,赵雅容默了默,伸出脚狠狠踹在了卫王两腿之间。
纵使全身无力,说不出话,卫王仍是狠狠倒抽了一口冷气,疼得冷汗都冒出来了。
总归决定抛到河里了,留点痕迹也无所谓,令嘉也就没拦着赵雅容。
任赵雅容踹了卫王好几脚,才出声阻止道:“先省点体力吧,你那使女应是被弄昏而已,还没死。”
地上的卫王使劲点头,只恨自己说不出话来。
赵雅容动作一滞,看向令嘉,“当真?”
令嘉唇角轻勾,“卫王还想着娶你做正妃呢,如何会将你得罪死。”
赵雅容愣了愣,低头看向卫王,正抓着他眼底来不及收好的惊惧。
赵雅容伸脚在他两腿之间狠狠碾了碾,然后咬着牙冲令嘉说道:“细细说。”
“那就从头说起吧!事情从小四娘她们落水开始,小四娘落水后,我出于担忧,将手上武艺好的两个使女派出去寻人。这时在我身边伺候的是别院里的人,她们给我送上了一杯茶。我发现那茶里放了‘如梦令’……”
赵雅容面露茫然:“‘如梦令’?”
令嘉为她介绍道:“这是花楼行院里常用的助兴药物,专使人身酥骨软,如坠梦中,故得雅名‘如梦令’。”
赵雅容面露嫌恶,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种腌臜药?”
令嘉只道:“自小二郎那知晓的。”
赵雅容恍然大悟。
令嘉不禁感慨道:小二郎啊小二郎,你的名头可真好用!冲你这点好处,以后你再向我要方子时,小姑姑我一定会少压榨你一点。
事实上嘛……
这“如梦令”就是令嘉自己做的方子,连这名字都是她取的,原来是做给福寿阉割和洗澡时用的麻醉药,调整下剂量也能用于人身上,后来被她转手送给小二郎,又经小二郎的手,在行院里发光发热。
明韶落水一事应也是被人故意设计,欲借此消息扰得令嘉心乱,再引她步出别院,再于院外成事。虽然出了陆锦这么个意外,以至于明韶没能上岸,但阴差阳错下,倒叫令嘉越发担忧,以至于从不离身的武婢都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