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缠斗了许久,一个练气三层,筋骨强悍,力大无比;一个虽是凡人,却勤练体魄,身手敏捷,套路多变。
你来我往间,都挂了彩。可是说到底,秦歌不过是凡躯,却能跟秦可儿战成平局,还隐隐压着秦可儿一头,这样看来,秦歌就显得厉害多了。
秦可儿被秦歌压着打,本就憋屈,又见门外围观的人小声嘀咕时,对秦歌多有赞赏,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于是体现在拳脚间,就越发显出凌厉之色。招招都是毒辣至极,要么往眼睛招呼,恨不能打瞎秦歌,要么指甲直往肉里去,恨不能扣下秦歌一层皮。
秦歌身上的衣服顿时出现了好几处破口,隐隐有血迹渗了出来。
“够了!当我们杂事堂是什么地方呢?都散了都散了吧!”忽的一声大喝传来。
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波动将两人分隔开来。秦歌问声看去,就见冯源黑着脸现在门口。
而听到冯源的呵斥,郑林赶忙把围观的人驱散了开。
“秦师侄,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是快快回去吧。”冯源知道秦可儿是秦治真人亲自带回天渡山的后人,想必是极得秦治真人看中的,于是给她留了几分颜面。
秦可儿知道在这么个环境下,术法全被屏蔽了,单纯靠体力近身搏斗,一时半会也拿秦歌没办法,又没办法将秦歌推出这屋子,打破这局面。
于是秦可儿冷哼一声,扭头就走,算是依冯源之言,暂时作罢。
“我就不信,你还能一辈子躲在这里不出来!”秦可儿想,等上一等,再来收拾秦歌也未尝不可。
秦可儿走后,围观群众这才彻底散了开去。
“秦丫头,你这是跟秦可儿有仇怨那!”冯源道:“看她那眼神,都恨不得立马弄死你。”
“哎,你,有没有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啊?她是秦治真人亲自带回来的。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秦真人是看中秦可儿的资天的。”冯源稍微停顿了一下,犹豫片刻,还是继续说到:“秦可儿若是非要继续的寻你的晦气,秦真人只怕也不会多加阻挠的,毕竟,修真界弱肉强食,一切以实力为尊。”
冯源的话说的还是挺婉转的。秦歌心里明白,一个天才,一个庸才,取舍好不费心力。
“也不知秦可儿会不会半路折返,到你住处去堵你。今天就破例,让你留在这屋里,明日一早,你若想离开天渡山,我便亲自送你一趟。天大地大,也不愁落脚的地方,秦可儿毕竟是修真者,慢慢一心向道,你就彻底安全了。”不等秦歌说话,郑林抢先道。
在郑林看来,秦歌对上秦可儿,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无异于以卵击石。
“我……多谢郑师兄,多谢大管事,我会好好考虑你们的建议的。”
郑林和冯源冲秦歌点头示意后,先后离开了,留秦歌一人,在这测灵房里。
屋里除了头顶那口试灵钵,就再没有任何物件了,秦歌也不挑剔,干脆倚墙而坐。
心里正想着该何去何从为好,就见郑林去而复返,同时,带来了两个大包。
“夜里冷,这一个是被褥,你自己整理一下。这一个是我去你屋里拿来的,你所有的东西都在这了,你赶紧把衣服换了吧!明天一早,我送你走,听我一句,莫要逞强,胳膊拧不过大腿的。”这段时间的相处,郑林和秦歌也算是成了忘年交。
郑林从没见过向秦歌这么懂事的小姑娘,说话滴水不漏,做事严谨,自控力也很强,所以郑林挺喜欢这个小丫头。实在不忍见她被秦可儿迫害。
“多谢。”秦歌心里暖暖的,即便这是完全陌生的世界,她也依然收获了真心。
郑林又从怀里掏出一包食物,和一瓶止血药,这才离开。
他几次三番劝说,秦歌明白他的苦心。而秦歌也不是宁折不弯的蠢人,否则当初也不会说选择了逃离秦家,而不是继续留下自不量力的妄图蚍蜉撼树。
所以,秦歌也知道,避祸是上策。但是,修真门派哪里是一个凡人能轻易进去的,这次她能来,简直就是天赐良机,就此错过,只怕真的再没第二次机会了。
并且,天渡山门规森严,不允许同门相残。而这个同门,所指的对象,也包括她这样的为天渡山效力的凡人。
也就是说,留下,也不全无出路,所以秦歌略有些犹豫。
只是,秦可儿明显的不弄死她不愿善罢甘休,那光靠门派规定约束她,只怕也不是完全之法。必须多一些保命手段才行。
一转眼,天色就完全暗沉了,当最后一束光线也消失了,这屋子就彻底陷入了黑暗。
秦歌早已经铺好地铺,合衣躺在被褥中。
黑暗中,听力被放大了许多。忽然就听见咯噔的一声很轻微的脆响传来。
紧接着,四壁竟然渐渐亮起一片一片的纹路来。
这些纹路流光闪烁,点点汇聚向试灵钵。
秦歌刚好就睡在试灵钵下头,所以她清晰的看见,试灵钵里头,有彩色的光晕一圈圈缓慢的旋转着。
似乎是墙壁上的那个纹路每闪烁一次,试灵钵里的光雾就旋转一下。
而屋外也有异样发生。
只见这测灵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