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便是因为父亲留下了这句话,才让郑窦斗坚定不移的相信,他自己是有灵根的,他是可以修炼的,只是很可能,他的灵根,会给他带来什么未知的危险。
哼!
危险又如何?
生死都已置之度外,又何惧这艰难险阻?
自打生出这样的心思后,郑窦斗没有一日不想找人教他修炼。
可他却又不敢轻易地相信任何人,他不敢轻易的向别人求教,他生怕再发生那许多年前的事情。
他可以明显感觉到,那个想要掳走他的修士。
定是看出了他灵根的异样之处,所以才动了掳走他的心思。
他不怕死,也不怕危险,可是他却也不傻。
白白把自己送入虎口的事情,他是绝不会做的。
因而他一直在暗暗寻找着机会,找一个可以真正帮助他的人。
思绪万千。
郑窦斗这一坐,便坐到了天亮。
油灯中的灯火,早已经熄灭。他却丝毫不曾察觉。
黎明时分,看着那窗栏缝隙中透出的点点晨曦。
郑窦斗的心中,忽然一阵澎湃。
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不过,赌一回吧!也许这一次,真的可以试一试呢?若是一直这么瞻前顾后的,又如何能寻得那报仇的重要助力呢?”
细思这些日子以来,他和秦歌日常往来的诸多细节。
因为交流的多了,接触的久了,自然对秦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有了一个更为深入更为详细具体的判断。
在郑窦斗看来,秦歌大方、爽快、洒脱。明明是个女子,却又仿佛有那男儿才有的广阔胸襟。
她十分的谦和有礼,能虚心的向铁匠求教。明明是修真者,是凡人眼中的仙人。可她在与他们这些凡人接触时,却半点架子也没有。
不仅如此,她还总能和他们这些大老粗把酒言欢,打成一片。
无论怎么看,秦歌都像是一个真正光明磊落的、坦荡的人。而不是那种会耍阴犊子,会背后捅刀子的小人。
她心中善恶分明,待人真诚,值得信任。
郑窦斗细细分析着,眸中光芒越来越亮,仿佛是透过这淡淡的晨曦,便看到了那叫他期盼已久的希望。
这希望,眼下还不过只是在摇篮里,却仿佛已久在郑窦斗的心头,点燃了一簇火星。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就见郑窦斗忽然‘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身子挺得笔直。他双手攥的紧紧的,逼得他手臂上的青筋,一条条相继冒了起来。
忽的,他一拳狠狠的砸向了桌面,顿时就听‘砰’的一声巨响,惊得不远处那床榻上的杨二郎,猛地就坐了起来。
“咋了?”杨二郎睡得迷迷糊糊的。昨晚他喝了太多的酒,又和郑窦斗说了大半宿的话,最后实在扛不住了,这才倒头睡了过去。不想才刚刚做了个好梦,就被这一声巨响,给吓醒了过来。
“没事,你继续睡,我出去一趟。”郑窦斗道。
“哦。”杨二郎闻言,便又倒了下去,抱着被子,就继续会周公去了。
他睡意太浓,所以竟然就没有注意到,郑窦斗再说这一句话的时候,竟然没有那么结巴了。
推开门,郑窦斗走出了屋子。轻轻将门关好后,他便大步流星的向着天一宝斋的方向走了去。
秦歌正在对着那金鳞纱用功,灵力裹着晶心蚕丝,费劲的缝制着。
自打开始制衣,秦歌便一日也不曾停歇,便是她每天都忙忙碌碌的。可当她忙完外面的事情后,关上门,她便会拿出这些布料来,继续忙活自己这点心意。
而若是累了,她便会停下来休息一会儿。然后拿出笔墨,写写画画一阵,便当做是放松了。
找人,制衣,画画,套近乎。事情很多,可秦歌倒是一件也没落下。还真是多亏了如今修炼后,再也不用睡觉了,否则,只怕就是她有心面面俱到,可也是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给她挥霍的。
不像现在,乏了,便打坐调息一会儿,转眼就又生龙活虎,神采奕奕的了。
看了一眼玉箱子中所剩下的最后一片金鳞纱,再看了看手中拎着的这完成了大半的衣裳,秦歌忍不住嘴角上扬,心中颇有些成就感。
正美滋滋的欣赏着,就感觉到腰间玉牌一动,秦歌放下手中的‘杰作’,取下玉牌一看,而后便十分不解的自言自语道:“咦?这会儿才刚刚天亮吧?这么早,郑窦斗跑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还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思及此,秦歌便回传了信息,让小伙计将郑窦斗带来见她。
传完信息后,秦歌又快速的收拾了一番,而后便开了禁制,静静的等着了。
不多一会儿,便听脚步声自远处传来。再片刻,郑窦斗便走了进来。
“郑兄,坐下说话。”秦歌伸手请郑窦斗落座。
而郑窦斗闻言则是一抱拳。
然后对秦歌到:“秦仙师,今日……我此行,便是……为了解你……当日一问。你……你问我……那把弯刀,是出自何处?这个问题,之前,我并不敢告诉你。但……经过我们这段时间的接触……我觉得……您是个可信之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