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者光明义,即象智慧。所谓忿怒身,以智慧力摧破烦恼业障之主,故云明王!”
“这是明王像?”老和尚的回答让李承乾想起了后世的一本武侠,里边不就有种很厉害的武功叫做“不动明王印”吗?
“难道是不动明王?”
老和尚这次终于有了反应,扭头看看李承乾,道:“见我身者发菩提心,闻我名者断恶修善,闻我法者得大智能,知我心者即身成佛……”老和尚念了几句莫名的佛语,随即起身挑了挑供桌上的烛焾。
继续道:“佛以大日如来为一切诸尊之总体,为自性轮身,而不动明王为一切诸佛教令轮身,故又曰:诸明王之王,五大明王之主尊。就金刚胎藏两部而分别其德,五方佛,各有三轮身。中央毗卢遮那佛为自性轮身,金刚般若蜜多菩萨为正**身,不动明王为教令轮身。故不动明王奉大日如来教令,示现忿怒形降伏一切恶魔之大威势明王。忿怒亦为诸佛意化身,其身相以顽固不化、执迷不误、受魔障遮蔽的众生而变化,以喝醒众生、喝退魔障!”
“原来如此,那何以此处如此冷清呢?”
“心有业障何以当面明王?”老和尚淡淡答到。
“嗯?”李承乾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大师……可是知晓寺内实情?”
“诸佛从本来,常处於三毒,长养於白法,而成於世尊。三毒者:贪嗔痴也。云何为贪?于有、有具染著为性。能障无贪、生苦为业。嗔者,于苦、苦具,憎恚为性,能障无嗔,不安稳性,恶行所依为业。痴者,所谓愚痴,即是无明。离一切诸相,即名诸佛。是知有相,是无相之相。不可以眼见,唯可以智知。若闻此法者,生一念信心,此人以发大乘超三界。三界者:贪嗔痴是。返贪嗔痴为戒定慧,即名超三界。然贪嗔痴亦无实性,但据众生而言矣。若能返照,了了见贪嗔痴性即是佛性,贪嗔痴外更无别有佛性。”
李承乾:“……”
这次他是真懵了,压根没听懂老和尚说的什么意思。
老和尚似乎也没指望李承乾能明白自己所说的话,挑完烛焾便再次回到蒲团之上,“施主还是去往他处吧!”
虽然老和尚已经有“送客”的意思了,但是李承乾却并未离开,因为他忽然明白了这里为什么会与众不同了!
“敢问大师,可是不愿与寺内众人同流合污,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在此处向明王忏悔?”
老和尚顿了一下,“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却回答了李承乾的问题,因为这声佛号不再似之前那般语气平静如水,而是带着浓浓的无奈和惭愧之色。
李承乾此时心里闪过许多念头,关于如何揭穿这间佛寺的真面目,关于如何惩治那些假借佛祖之名,行坑蒙拐骗之实的伪僧人!
“打扰大师了,在下告辞!”
有了想法,李承乾没有直接说出来。说到底虽然基本可以肯定这个老和尚并未参与兴善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凡是都会有万一。不能仅凭自己所见、所闻便武断的决定,正如这兴善寺,表面是一座佛寺,谁又能想到其中的各种骇人听闻的事实?
……
离开这座偏殿,李承乾本来是准备直接回东宫的。但是,在即将出寺的时候,看到许多人都向着一侧的一座偏殿涌动。
“走,咱们也过去看看。”
尚未靠近,就听到有人哭喊的声音。
“求大师大发慈悲,给我儿看看吧!求大师慈悲!”
“阿弥陀佛,非是老衲不与令郎整治,实乃令郎自己不敬我佛,命里该有此难!”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二郎很乖很听话,每次来上香都有乖乖给佛祖磕头,他,他不会不敬佛祖的。”
“心不诚,哪怕三跪九叩亦是枉然。施主请回吧!”
“……”
李承乾来到现场,就看到许多香客正围在偏殿前的小广场上,而被众人围着的则是一位略显消瘦的老和尚,而在他的面前跪着一位头发花白的妇人不停的磕着头,双手还紧紧的抓着老和尚的衣摆。
而在二人一旁的地上,则铺着一张有些破烂的竹席,上边躺着一个看着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这位大哥,这是怎么回事?”李承乾皱眉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青年,扭头向身旁的一位中年汉子问道。
“能有什么事?这个老妇人的儿子得了一种怪病,找了许多郎中,却一直不见好。这不听说这兴善寺很灵验,便来这里上香祈福。佛祖也确实显灵,这位郎君的病渐渐好转起来。谁知这老妇忘恩负义,当初曾向佛祖许愿只要儿子病好了,就会变卖家产,为佛祖宝刹添一块金砖!可是看儿子病要好了就反悔了,压根不提还愿的事。这不,佛祖怪罪下来了,她儿子的病又发作了,而且比以前更严重了!真是活该!”中年汉子满脸鄙夷的看着场中还在苦苦哀求的老妇人。
虽然通过老妇与老僧的对话,以及地上青年的样子李承乾大体猜到事情缘由了。但是却没有想到事实居然比自己想的还要恶劣!
没错,李承乾在看到青年的样子之后,便知道这个青年得了什么病……面色苍白,额头冒汗,表情扭曲,哪怕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