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刚说严禁在队列里窃窃私语,你们就已经违反,”江北审视着队列里的每个人,冷冰冰地说:“以为我在开玩笑么!”
众人对上江北冷峻的目光,纷纷安静下来,但有个人还是嘟囔了一句,显然有些不满。
“第二排第三列,出列!”江北一眼瞥过去,把人点了出来。
被点到的牧师身量瘦高,走出队列,站到了江北身前,直视着他,目光里没多少敬畏。
江北得罪前任督查官德拉斯后,除了爱德华,这些牧师极少和他交流,人还认不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普拉克希伯来。”牧师的语气漫不在乎,在他看来,这位督查官只是个年轻的牧师,比他可能还小一两岁,又刚来大营不久,没资格管理他们这些老兵,语调里就透露出一股不服气的味道。
“刚才说什么了?”江北又问。
“我说大家都是凯美林帐下的牧师,”普拉克看着江北,理直气壮地说,“自己人何必为难自己人?”
“不错,还知道自己是凯美林帐下的牧师,”江北冷笑道,“那我倒想问问,凯美林牧师受到安德利特刁难时,怎么不见你站出来说句话?”
江北问的问题是在场牧师的心病,主长官受到刁难,他们都躲在营帐里装病,没一个人敢站出来,确实不该,有不少牧师低了下头。
“我……”普拉克也被戳中痛点,微微语塞,才接着说,“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牧师,站出来又有什么用?”
“现在你也是个微不足道的牧师,”江北又问,“怎么就敢说话了?”
“我……”普拉克又被江北问住,卡了一下才回答,“我只是说句公道话。”
“凯美林牧师受人刁难,你没觉得不公道,我申明纪律,还没执行,你就觉得不公道了,”江北冷哼一声,“你这叫什么公道?我看你就是欺软怕硬,只敢躲起来当缩头乌龟,在下面煽风点火!”
江北口才极佳,每句话都戳在普拉克的痛点上,他想不出话来反驳,面红耳赤地低下头,不言语了。
“念在你是初犯,我也没带鞭子,就饶你一次,”江北冷冰冰地说,“下次再犯,别怪我不客气,归队!”
普拉克低着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队列也稍稍变得严整了些。
凯美林看在眼里,暗暗点头,这孩子虽然是首次带兵,但以理压人,才干已经摆在那里。
江北扫了眼队列,接着说:“下面我说一下训练内容,一共有四项,一是徒手五公里,二是拔军姿,三是体能训练,四是冥修。有些训练你们可能没听说过,正式开始训练后,我都会教给你们。”
除了冥修,其余三项都是军队的训练项目,在军事中一抓一大把,江北也经历过军训,了解怎么回事儿,指导这些人不成问题。
只要这些牧师肯认真参训,他相信一个月后,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在,这些人都会有比较明显的进步。
问题就在于,这些人肯不肯。
牧师正规的训练以冥修为主,少量体能训练为辅,对这两项众人不存疑虑,但包括凯美林在内,都没听说过“徒手五公里”和“拔军姿”,不知道是什么。
普拉克刚被江北呵斥,心里窝着一口气,反驳道:“牧师有自己正规的训练,你私自添加两项不明不白的训练,我们怎么知道适不适合?”
“你先出列!”江北冷冰冰地说。
普拉克走出队列,站到江北身前,他的心态经过调整,又恢复了平静,眼神略带挑衅地看着江北,想着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被问得哑口无言,把刚才那口气争回来。
“重复一遍我说的第五条纪律。”江北冷冰冰地看回去。
“这……我……”普拉克没想到江北会问这种问题,那些纪律他当成耳旁风,没留心记忆,一时想不起来第五条纪律是什么,又卡了壳。
“记不起来了?”江北冷笑着问。
“你一次说那么多纪律,我哪里记得住?”普拉克气势又被压住,声音嗫嚅了许多。
“如果是安德利特站在这里,告诉你五条纪律,你记不记得住?”江北问道,“你分明是不尊重我,在你眼里,是不是觉得安德利特是天?我们这些人,包括凯美林牧师在内,都无足轻重?”
安德利特是大营主将,颁布纪律普拉克自然会留神去听,嘴硬道:“我从没这么想过,你说的五条纪律,我不信人们都记住了。”
“爱德华,你重复一遍第五条纪律。”江北说。
爱德华尊重江北,他说的每句话都会认真听,立刻重复道:“第五条纪律是严禁大声喧哗,有事汇报需要举手示意。”
“爱德华能记住,你怎么就记不住?”江北冷冰冰地看着普拉克,“你是头蠢驴么?”
普拉克又被说得哑口无言,面红耳赤地低下了头。
其他牧师看在眼里,发觉新上任的督查官虽然年轻,思辨能力却一点也不差,站得又整齐了些,担心被揪出去,像普拉克一样当众出丑。
“你不举手示意就肆意开口,是第二次违反纪律,我再原谅你一次,”江北挺感谢普拉克的,非要站出来被他骂两顿,帮他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