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确实如江北所料,经历这件事后,多米尼克老实多了,不仅对他变得非常客气,还安排两名僧侣接手了打扫卫生之类的杂务,江北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一副要把他供养起来的架势。
这件事也让“兜帽牧师”这个称谓在闪金镇家喻户晓,关于江北的传闻再次流传开,尤其是他一场火烧守住耳语海岸的传言,人们本来不信,现在又觉得可信多了,不过谁也不清楚,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到闪金镇教堂当个典籍僧侣。
格斯诺也从中沾了些光,用绷带把手臂挂在脖子上,以养伤为借口,什么事也不做,有事没事就在江北眼前晃悠,诉说自己当时如何勇敢地想去帮忙,又是怎么受的伤,盼望引起江北的同情,收下他当学徒。
江北对教导格斯诺没多少兴趣,但对格斯诺不小心说漏嘴的一件小事很感兴趣——那天他去剿灭那些豺狼人时,艾伦·伯格到过现场,后来又离开了。
对这位副主祭,江北一直觉得有些奇怪,一来,他来闪金镇教堂时,艾伦前脚刚好调了过来,时间很巧,二来,这个人无论气质还是表现都不像一名僧侣,倒像个邋里邋遢的混混儿,而且什么事都不管,每天呆在房间里修仙。
现在更奇怪了,去清剿豺狼人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和艾伦也没关系,对方偷偷跟过去又不露面,为的是什么?
综合几点疑问,江北有了个大胆的推断,艾伦有可能是安度因故意安排到闪金镇教堂盯着他的,可安度因这样做的目的,不信任他,还是另有原因,他想不明白。
江北思前想后,觉得这件事有必要查清楚,安度因把他丢到闪金镇后就不理了,明显有情况,他可不想不明不白地被人装进去。
至于怎么调查,江北有个最直接的办法——问。
副主祭级别已经有单独的冥修室,江北找过去时,艾伦就呆在里面,但没有冥修,而是坐在软垫上百无聊赖地抛着一枚金币,看起来很无聊,江北进门时,他转了下头,又漫不在乎地转了回去。
江北关好门,走过去坐在艾伦对面,开门见山地问:“上面派你来干什么?”
“盯着你啊。”艾伦看过来,淡淡一笑。
江北问得这样直接,原本是想诈一诈艾伦,没想到艾伦直接承认了,微微一怔,笑起来,“我还以为你要极力否认呢。”
“你既然来问我,还有那个必要么?”艾伦一脸惫懒相,“反正上面没说让我瞒着你,我也懒得装僧侣,不如直接点,我不累,你也不累。”
“那就直接点,”江北正乐于如此,“我有三个问题,第一,你是谁?第二,谁派你来的?第三,为什么派你来盯着我?”
“第一,我来自军情七处,哪个部门你就别打听了,知道得太多不是好事,”艾伦回答得很利落,“第二,谁派我来的你应该清楚,第三,盯着你就是看着你,就像大人看着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免得他闯祸,这没什么好解释的。”
江北思考着话里的含义,答案都很明确,不像在晃点他,也说明安度因没恶意,想了想又问:“那你要看着我到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我还去想问你呢,”艾伦挖了挖鼻孔,“你为什么被调到闪金镇教堂,自己不知道么?”
“我要知道就不来问了。”江北有些失望,看来这位副主祭知道的事也有限。
“这就好笑了,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看着你,”艾伦两手一摊,“只能这样,这件事有结果之前,我当我的副主祭,你当你的典籍僧侣,我不去管你,你也别给我惹祸,怎么样?”
江北想了想,问:“怎么样算惹祸?”
“只要你没死,应该就不算惹祸,”艾伦说,“所以像单枪匹马去清剿豺狼人这种事,以后最好别再发生了,我受不起这个惊吓。”
“这个没问题,”江北点点头,心里在想,安度因给他的自由度倒是挺高的,又问:“派你来的那个人是怎么看我的,能透露一点么?”
“你问我?”艾伦一笑,“不如去问你自己。”
江北琢磨着话里的含义,但一时想不通透,沉默不语。
“我要是你,就不会想太多,”艾伦又笑道,“既然把你调来闪金镇,自然有把你调来闪金镇的用意,安心等待就是了,想那么多多累。”
“可我是个急性子,”江北试探道,“等不了太久怎么办?”
“派我来的人比你还急,”艾伦说,“但连他也必须等,多着急也没用。”
江北听话里的意思,艾伦并非一无所知,问:“他在等什么?”
“时机,或者说,在等迫不得已的时候。”
艾伦身体前倾,直视着江北的眼睛,尽管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他的声音依旧压得很低。
“我了解的东西也不多,但军情七处内部流传着一些不好的传闻,联盟快撑不下去了,在大战略上必须做出一些调整,我猜你的任务和这些调整有关,等它正式来临时……”
艾伦斟酌片刻,才接着说:“一定会有很多人的命运因此而改变,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时,调整就不会做。”
“这么大的事,就落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