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站在手术室门前,高山深呼吸后平复心情,淡然道:“等手术结束后再说。”
进入手术室,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就绪,血浆也挂上了。
“银针。”面前立刻出现一双手捧着针袋,抽出长针在病人的左下腹伤口周围扎满一圈,先前还缓缓流淌的血止住了。
针灸截脉,也是高山曾用过的‘穴位止血法,’现在用起来更加的炉火纯青。
先前不用是为了让病人体内的高压排出,现在正好止血进行救治。
“剖腹,准备缝合。”随着手术开始,所有声音都消失在耳旁。
高山专心致志的为病人缝合,张学圣却在观察病人的盆骨,骨科可是他的专长。
整个盆骨至少碎裂三分之二,想要自然恢复,以张学圣的能力是做不到的。
开刀、打钢钉,好像成了唯一的选择,结果也是未知。
“老张,这边负责收尾,我来看看。”张学圣思考的时候,高山已经完成缝合。
“好。”张学圣接收表皮缝合的工作。
用手在病人的后胯按压,高山心里思考着方案,对于医门传承和《毒厄经》的加深了解,他已经不再局限于‘照搬。’
所以在他的脑海里有一种办法可以尝试,但风险又很高。
“病人的家属到了吗?”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高山觉得这种事要和对方父母商量下才行。
“我去看看。”护士出去很快回来,说女孩的父母还在路上,他们是外地的。
“能接通电话吗?”高山摘掉口罩,直接出了手术室。
“能,两人正在高铁上。”张峰从旁边走了过来,谁让人送到他负责的片区了呢!
“我想和他们通话。”听到高山这么说,张峰直接拨通夏荷父母的电话。
“您好,我是高山中医院的院长,现在夏荷的情况是这样的……”高山把情况说给对方父母听后,告诉他们10分钟内回话。
这边挂断电话,高山对身旁的护士交代道:“让人去找蚕蛾,要快生产的...至少20只。”
周围的人听的一愣一愣的,心说‘他刚才说的新型治疗方案,不会就是用蚕蛾这种恶心的东西吧?’
其实他们还真相对了,高山要用的不是蚕蛾,而是蚕蛾的粘液腺,又或者称为胶质腺分泌的粘液和胶质。
雌性蚕蛾在分娩的时候,粘液腺分泌的胶着物质涂布在卵表面,为卵提供保护,也就是蛾卵的外壳。
高山有办法让雌性蚕蛾强行分泌胶质,加强其胶着性和活性,像‘胶水’一样的把碎裂的骨片贴合在一起。
等到骨片贴合后,再以理疗和针灸配合身体恢复,让骨骼自然生长愈合。
但是蚕蛾的胶质能不能达到他的预期是个未知数,毕竟高山也是第一次尝试。
没到10分钟,夏荷父母的电话就回了过来,这次是男人的声音,预期虽然着急,但还带着条理。
“请问您是高山教授,中医教授,在柳叶刀上发表过论文的高山教授,对吗?”对面的男子带着几分期望的问道。
“对。”看来对方这半天把他的履历查了个遍。
“我们同意,治疗方案都按照您说的来,求求你救救小荷,她才18岁...是个乖巧的孩子,从不让我们操心,我...呜呜……”一个大老爷们,说着说着在电话里泣不成声。
高铁上,夏荷爸爸握着电话,双膝跪在地上,趴在座位上痛苦哽咽的喘不上气来,恨不得此刻就能飞到女儿身边。
无论她做了什么,那都是他的宝贝女儿,是他的掌上明珠,是他从牙牙学语陪伴张大的珍宝。
如果可以的话,夏荷爸爸愿意用这条命去换女儿的健康,只要她能如从前般站在自己面前,盈盈一笑,甜笑着叫一声‘爸爸。’
夏荷妈妈用手指死死的捂着嘴,下唇咬烂,脸颊被指甲划破都毫无知觉。
她是个要强的人,她不能崩溃,她要坚强,不能哭,不能哭。
眼前的世界逐渐恍惚,亭亭玉立的夏荷站在面前,侧头微笑,温柔的说道:“妈妈,我就是你的天使啊!”
“女儿啊~~”一声包含着绝望的悲鸣响彻天际,夏荷妈妈瞪大双眼,死死的盯着前方伸手想要去触摸什么。
一声悲鸣远远传来,车厢内的人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敲击在心脏上,挥泪如雨,莫名的心头一酸哭了起来。
噗~
一口血喷在舱壁上,夏荷妈妈就这么伸直手臂,身体颤抖的向后倒去。
……
中医院,手术室前。
高山握着手机的手臂在发抖,面色铁青的吓人。
咔,咔哧!
智能机直接在他手中变成废铁,屏幕还闪着电弧,鲜血从掌心流下,高山却好似没有察觉的站在原地。
“抱歉,手机钱我稍后给你,先把卡换到我的手机上吧!”高山用淌血的手掏出手机递给张峰,脸色依旧难看的要命。
“不用。”张峰的脸色也很难看,刚才那一声悲鸣,听的他恨不得拔枪去把那些混蛋都给杀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在孩子的心里,父母就是他们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