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还放着吃了一半的小龙虾,以及两瓶啤酒。
鹿吟简单收拾了下,就往外走。
“你就走啦?”林浅浅忙喊住她,并起的双腿晃了晃,眼神飘忽,她还能闻到麻辣龙虾的味道,脸上的红疹又开始发痒,她没忍住挠了下。
“我去买点过敏药。”鹿吟看到她的动作,从抽屉里拿出镜子给她,“别挠,把药膏涂了。”
“可是我忍不住。”林浅浅痛心地照了照镜子,心疼地摸着自己的脸。
“自找的,过敏还要吃海鲜。”
林浅浅眼睛一亮,听到鹿吟扔了这么一句话就拎着垃圾出门了。
可喜可贺,鹿吟居然有小脾气了,还会怼她。
林浅浅乖巧地给垃圾桶套上袋子,在抽屉里翻翻找找又找出一小袋崭新的棉签,哭丧着脸给自己涂药膏。
“快点好吧……不然我还怎么凭借这张脸勾/引鹿吟啊……”林浅浅嘴里嘟囔,“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鹿吟很快回来在茶几上放了些过敏药,没多久便再次去了机构。
林浅浅把纸袋里的药拿出来看,是很熟悉的包装盒。
小时候她的自控力不好,即使海鲜过敏但也忍不住贪吃,严重的时候鹿吟已经陪她去过几次医院了,这个包装的过敏药她简直不能再熟悉。
后来长大了,也能管住自己的嘴了,虽然不再偷吃海鲜,但家里始终备着这个过敏药。
药膏涂了之后,林浅浅便带了个口罩出去买饭。
楼下确实有一条小吃街,但因为离地铁很近的原因,价格要比其他地方偏高一些。
她随便找了家饭馆吃了碗面,回去的时候买了橘子。
没有为什么,鹿吟喜欢吃酸的。
她的国际快递比她回家的时间晚了两天,快递员帮她送到了门口。
这个时候,林浅浅正挑选着一个最大最漂亮最光滑的橘子,用黑色记号笔在表皮上写了三个字——
对不起。
一个麻袋加两个大箱子被她好一顿折腾搬进了屋子,林浅浅找了小刀打开,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她的衣服实在太多了,她就是个只顾着贪玩享乐的人,别人每个月会有一笔固定的钱款要存起来,她每个月有一笔固定的钱款要用来吃喝玩乐。
她把压缩袋放进衣柜最下面,想起自己在角落里堆着的拉链都没拉上的行李箱。
行李箱里面还塞着一个驯鹿玩偶,是去年圣诞节她买的。
她本来想着如果有一天能够送给鹿吟,但当晚她就拆开抱着睡了,上面好像还留着她很多个夜晚干掉的口水和眼泪。
她把驯鹿玩偶拿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客厅的衣服还没收拾完,她就先放在了茶几上。
行李收拾完的时候天色完全黑了,她把不想要的东西全部丢进麻袋里,准备一起扔出去的时候,鹿吟便回了家,看到了满地的凌乱。
“我的行李寄回来了,马上就收拾好!”林浅浅手上的动作加快了些,把两个箱子摞起来,另只手拖着麻袋就往门口去。
回来的时候便看见鹿吟手里拿着那个驯鹿玩偶看,看她一眼之后便放下了。
“圣诞节买的。”林浅浅为自己辩解,不想让她知道买玩偶的真正原因,“我跟朋友一起买的,圣诞老人,驯鹿,还有成套的雪橇都有卖,我要挑的时候就只剩下驯鹿了。”
多余的话她没说,在国外她永远是最热衷于过圣诞节的人,别人期待着得到圣诞老人的礼物,她永远期待着拉雪橇的驯鹿。
因为只有那段时间,她可以光明正大地把所有有关鹿吟的东西都往自己身上招呼。
会发光的鹿角头饰,驯鹿玩偶,还要改编一出驯鹿暴踢圣诞老人,雪橇换行拉草堆的故事。
鹿吟闻言点点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林浅浅把地面上零碎的垃圾清理完,看见鹿吟回了房间,拿了睡衣又去了浴室。
她拿起写了字的橘子,用指腹一擦,上面的字立即没了,拇指上倒是一团黑。
看来记号笔没用,她得找画笔,用颜料在上面写。
但鹿吟的东西她不能碰,只能给她发了条消息过去。
没过多久,浴室那边的水声便停了。
下一秒,林浅浅的手机上收到了同意的消息。
她先是吃惊了下,以前的鹿吟可以做到很久不看手机,现在洗澡都能做到立即回复了。
但当下思考这个没多大用处。
她手里揣着橘子,立即飞奔上了阁楼。
颜料都是没拆封的,箱子里还写着数量,林浅浅没动,便去找另一边的。
颜料盒洗得干干净净,画笔也是,林浅浅没能找到合适的。
阁楼的高度不高,她呆着有些压抑,便烦躁地坐下来,顺手拿过了散落在地毯上的素描。
她随意看了几眼,眸光往上移,看见了空荡荡的墙面。
林浅浅盯着看了会儿,走到面前,发现了一个可以挂画框的钩子。
但现在这里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她在周围观察了会儿,又比对了几个画架和画框的大小,没能找到合适的可以挂在钩子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