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沉沉的暗色阴郁在霍景珩的眸中酝酿翻涌,他目光森寒,手指扣紧。
脖颈传来的疼痛令少年微微蹙眉,但他依然倔强地仰望着眼前的人,明明害怕的浑身颤抖,却固执地咬着牙关,任凭汗水浸湿鬓角的青丝,也不肯发出半点求饶的哀鸣。
雾蒙蒙的眼眸沁着泪意,嫣红湿润的眼尾沾染上一层薄薄的水汽。
他咬紧的唇瓣渗出一抹鲜艳刺目的殷红,在白皙的皮肤上分外夺目。
霍景珩眯起幽沉的凤眼,手掌缓缓松懈下去,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的猩红。
他的神态太过漫不经心,似乎根本不介意手上染上鲜血。
“朕给你机会解释。”他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波澜,“沈安,你最好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案。”
乌发美人跪坐在榻边,雪白的脊背绷得笔直,修长的手指攥得发白,指节泛白,因为太过恐惧与而恨意交叠微微哆嗦着。
他的喉结滑动,声音微颤,“奴才是奉陈总管的命来给陛下喂药。”
他暂时还不能死,他必须要拉着眼前的男人一起下地狱才行——
“沈安。”
帝王的目光自上而下地落在他雪白滑腻的脖颈上,眼神越发晦涩,“哦?”
“你知道朕最讨厌什么吗?”
他的嗓音很轻,却透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感,让人无端胆战心惊。
“欺骗朕。”
少年的乌发早已被汗水浸透了,像是被雨水打湿的枝桠,紧贴在雪白的后脊上。
形状优美的肩骨宛如蝴蝶脆弱而纤细的长翅,贴附在单薄的衣衫上,在软腻的皮肉间轻轻凸起,光洁白腻,宛若无瑕的宝玉,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上一把,品鉴其中细腻柔韧的触感。
但此时此刻,他的脖颈却是那般脆弱,随便一掰就能折断。
“陛下。”他略带几分软和讨好地将雪腻柔软的面颊枕在霍景珩的膝盖上,柔软的指腹划过他的手心,轻轻摩挲,“你不相信奴才吗?”
霍景珩的目光扫过少年白皙娇小的耳垂,眼神变得更加幽暗,隐隐浮现一缕暗潮汹涌,但瞬息消逝,只余下一片深沉冷冽。
“沈安。”他说,“朕当然想要相信你,只是......”
霍景珩抬手抚摸着他的长发,语气极尽温柔缱绻,“你应该知道欺骗朕的代价,嗯?”
他粗粝的手指顺着少年柔顺乌黑的发梢往下游走,停在他精致如蝶翼的锁骨上,慢慢揉捏把玩,勾勒出暧昧旖旎的弧度。
霍景珩的眼神逐渐变得炙热灼烈,充斥着占有欲与侵略性,仿佛野兽看待猎物的眼神。
这种目光让沈清棠心惊胆战,本能的想要逃离。
他挣扎着想要脱离霍景珩的控制,却被他更用力地扣住肩膀。
“沈安。”
他的嗓音低沉嘶哑,仿佛从胸腔内挤出来的,又仿佛蕴藏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炽烈岩浆,可沈清棠却觉得比寒冬腊月的严霜更令他畏惧。
“你多大了?”
沈清棠只觉得喉管生涩,什么都说不出话来,低垂的冷白眼皮不断的跳动,心中升腾出不妙的感觉,浑身发颤得更加厉害,几乎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霍景珩的目光落在少年颤抖的睫毛上,手指轻佻地挑起他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
他的眼睛很黑,很亮,如同两汪黑洞,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寒冷与杀戮的味道。
沈清棠身体颤抖着,喉咙里溢出模糊不清的字:“陛、陛下......”
“回答。”他的手指沿着少年雪白柔嫩的脸颊缓缓向下,落到少年纤瘦漂亮的肩胛骨处。
少年的肩胛骨并非寻常男人宽厚的肩胛骨,反而纤细秀丽得宛如女子的骨架。
白瓷一般的皮肤下线条流畅优雅,弧度饱满,线条优美的腰肢盈盈不堪一握,再往下是修长匀称的双腿,即便隔着布料仍旧看得出它们纤细得足以让人怜惜。
“十六......”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光洁滑腻的额头沁出涔涔的冷汗。
他的嗓音沙哑破碎,似乎随时都能哭出来。
然而霍景珩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粗粝的指腹继续朝下摩挲
少年的睫毛颤了颤,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哭腔:“陛下......”
霍景珩喃喃自语着,“十六......”
沈清棠没有说话,只是颤抖得愈发剧烈。
霍景珩的拇指轻轻地磨蹭着他细腻的肌肤,他的眼底一片阴翳,“不小了......”
他的嗓音很低,带着淡淡的笑意。
不小了。
这三个字犹如魔咒般盘旋在沈清棠的脑海中。
他想起了母亲曾经对顽劣的他说的话:“棠儿,你已经不再是孩童了,该懂事了。”
他不愿意变成父亲那样古板的大人,也不愿像哥哥们一样整日读书,温文尔雅,翩翩公子。
年幼的少年挽起母亲的手撒娇,不想去学堂读书,母亲无奈地戳了戳他的额角,阳光笼罩着他们,一切仿佛都如斯美好。
可是如今......
他已成为了曾经最厌恶的阉人,不但之前在阉人身下献媚承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