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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1 / 3)

崇明一个健步冲上来扶住了沈听肆,他哑着嗓音,整个身体都颤抖的不行,“督主……”

“来人!快来人!”崇明搀着沈听肆坐回竹椅中,双手扶着他的肩膀,防止倒下,紧接着便头冲着门口喊了好几声。

“莫张扬……”一只苍白无比,青筋毕露手忽然地抓住了崇明的胳膊,哑着嗓音的带着几分虚弱,近乎是乞求般的呢喃着。

但他的手下却格外的用力,都快恨不得将崇明的胳膊给捏断了去。

沈听肆眸底几乎崩出了血丝,只吐露出这么短短的三个字,就已经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那张素来清雅的脸上失去了所有的血色,惨白一片,豆大的汗珠一粒一粒的往外滚。

长长的眼睫不停的打着颤,似乎连睁开眼睛都已经成为了一种奢侈。

崇明的一颗心也好似在这一刻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攥紧了,疼的厉害。

沈听肆如今看起来大权在握,风光无比,可又有多少人知晓,在他成为东厂督主之前的那十几年当中,他又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明明才二十多岁啊,身体却已经完全破败的不成样子。

若不是心中始终撑着一口气要为镇国公府翻案,又怎能坚持这么久?

“吱呀——”

房门被打开,因着方才崇明的呼唤,两名小太监急赤白脸的走了进来,“督主。”

崇明理解沈听肆的顾虑,梁澈才刚刚现于人前,无论是几位皇子也好,还是安亲王也罢,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

梁澈势弱,前面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路要走,这个时候不能出现任何的意外。

崇明迅速往前挪动了一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沈听肆,赶紧随意找了个理由挥手将人打发了去,“没什么事,方才不小心打翻了一只茶杯,这里由我来收拾就行了。”

“是。”两名小太监应了一声,又亦步亦趋的退了回去,还很贴心的将房门给关了起来。

但就是在这屋门一开一关的间隙里,屋外的寒风裹挟着冷意窜进来,沈听肆喉咙处猛然间传来一阵痒意,他单手撑着桌角开始剧烈的咳嗽。

唇齿间溢出一股腥甜之意,鲜红的血色弥漫。

在这般痛苦之下,那双狭长的眼眸紧闭,心脏跳动的愈发的艰难,好似随时都要停止。

“督主……”崇明连忙倒了杯温水,递到沈听肆的唇边,试图让他缓和一下嗓子。

沈听肆此时已然连拿起杯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凭借着本能靠着崇明的手慢慢吞咽。

心脏跳动的愈发的缓慢,肺部的空气也愈发的稀少,沈听肆的面色也不再是单纯的灰败,而是在接连不断的咳嗽当中,出现了一抹不正常的红。

但那撕心裂肺的咳嗽终究还是停止了去,沈听肆终于抽出了那么片刻的时间,可以说话,

“药丸……”

虽是只有短短两个字,但崇明也迅速反应了过来。

白日里沈听肆去了长春宫一趟,回来后就让他去找太医院的刘禀制了一些很奇怪的药丸,并且让他把药丸随时带在身上。

当时的崇明还有些不太明白,那些药材究竟是做什么的连刘禀都不知道,沈听肆为何要做这样奇怪的药?

但幸好,他习惯了听从命令。

崇明迅速掏出了一个小瓷瓶,从里面拿出一颗药丸塞到了沈听肆的嘴里。

“督主,你感觉怎么样?”

沈听肆喘着粗气,浑身的衣裳都被冷汗给浸透了,鲜血染的到处都是,一片狼藉不堪。

唯有那双半眯着的眼眸,始终如一的平静。

就仿佛这些所有的痛苦,他都感觉不到一样,整个灵魂都抽离了去。

崇明站在一旁攥着拳头,指甲深陷皮肉当中。

这般的痛苦万分,可沈听肆除了抑制不住的咳嗽以外,没有发出任何的痛呼。

这究竟是沈听肆意志坚定,还是这般的事情发生过了无数次,他早已习惯?

药丸很快就发挥了作用,心脏跳动的速度加快,难以呼吸的感觉也消失不见。

沈听肆缓了缓,撑着崇明的手站了起来,眸光中带着一抹歉意之色,“要劳烦你把这里整理一下了,莫让他人知晓。”

崇明的眼中翻涌着无人能读懂的风暴,他只是静静的点头答应,“是,督主。”

等崇明将一切整理完毕,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屋外寒风呼啸,豆大的火光几经跳跃,明明灭灭间好似快要熄灭了去。

沈听肆垂下眼眸,还染着些许痛色的毛底一片清明,“去将刘禀唤来。”

刘禀,当初给梁澈解毒的太医。

但梁澈不知道的事,当初他身中剧毒奄奄一息,快要死掉的时候,永嘉帝只说了一句话,“随他去死。”

他以为的他的父皇终究对他带着些许的怜悯,看不过他就这样死在冷宫里,所以才让太医去给他解毒。

可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事情。

刘禀,是原主苏慎派去的。

只不过是假借了永嘉帝的一个名号罢了。

张家人仗着张灵韵是皇后,又有梁越这么一个受宠的皇子在,做起事来毫无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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