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掩饰自己，简直茶气冲天。
乔安和孟获都不理他，对着碰了下杯子，不约而同：
“好茶。”
“真是好茶。”
郑齐：“…”
炫耀不成，郑齐觉得他们就是在嫉妒他！
郑齐连夜坐飞机，飞到指定地点。
以为即将迎接自己的会是璀璨的电影生涯，结果，飞机转火车，火车转大巴，大巴又转拖拉机，拖拉机最后转牛车，才把他拉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郑齐不可置信地跳下车。“到了？”
这是个乡村别墅，里面住着十几号人。
连信号都不好，郑齐打了好久电话，才打通。
“副导演，这是不是搞错了？”
郑齐咽了咽口水，赔笑问道。
“没错啊。”副导演的声音平如古井，“你不知道纪导吗，他的戏，演员都要提前住在一起集训，竞争上岗。”
郑齐知道是知道，纪鸣喜欢用新人，娱乐圈就是走独木桥，大家只看到最后当上主角的人功成名就，被幸存者偏差蒙蔽了双眼，不知道背后还有许多准备了一年又一年最终落选的年轻人。
可他以为只有主角是这样，他一个男三号也要这样吗？！
“纪导从不强求，来去自由，不想演可以走，每天都有人走，门口的司机24小时随时待命。”副导演司空见惯道。
“…不不！我没想走，我想演！我就是问问。”郑齐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两声。
虽然有些没底，可这毕竟是他离功成名就最近的一次了，没了这个机会，他又要回影视城辗转于剧组跑龙套。且他狠话都放出去了，他跟孟获和乔安说，他会演纪鸣的戏！现在走岂不是丢死人？
郑齐几乎没犹豫多久，就找了个房间住下。
乡下蚊虫多，且是两人一间，热水还很不稳定。
可郑齐觉得没关系！
有梦想谁都了不起！
-
余越正在钓鱼，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老纪啊。”
纪鸣一回来，就听说余越往自己在筹备的下一部戏里塞了个男三号，他的声音一板一眼：“虽然我们是十多年朋友了，但你是知道我的，我挑演员绝不会公私不分。”
“知道知道，没让你分。”余越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你就让他跟那群小演员一起集训，每个月水电煤气费按三千我单独结算给你。”
纪鸣以为郑齐是余越新签的小演员，不得不实话跟老友说。“我看了他的集训视频，毫无天赋，就算再练三年也拿不到这个角色。”
余越的声音更愉悦了。
“真的吗？那太好啦！”
纪鸣：“…”
他把电话挂了。
面前一直毫无动静的鱼竿在此时突然动了下。
余越吹了声口哨——收获不错！
他慢慢把鱼从钩子上取下。
这事儿他做得是不地道，但愿者上钩啊。
如果郑齐不是那么急功近利，不是为了成名失去底线冲昏了头，稍微审视下自己的演技就会发现他不可能演纪鸣的戏，也不会为了那点微小的可能赌上一切。
可如果他不是这样的人，也就干不出踩孟获上位那么缺德的事了。
所以一切都是注定的。
报应。
-
郑齐走后，剧组开始物色新的男二人选。
该拍的戏还是得拍。
因为郑齐，全剧组上下都憋着一股气。
乔安和孟获作为主演更是如此，晚上回去认真背词，白天在剧组好好演戏，争取把落后的进度赶回来。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孟获惊讶地发现，他的戏份都快拍完了，男二号要下星期才能进组，到那时再把剩下的几场对手戏补上。
拍完今天最后一场，孟获就能短暂放个假了。
可这最后一场戏，却拍得极为不顺利。
“卡——”
第二遍被导演喊“卡”，孟获相当无辜地眨了眨眼。
他觉得自己演得还挺好的呀......
孟获看乔安，乔安移开视线：“嗯。我也觉得…你今天状态一般。”
李轶看着监视屏，第一遍就很完美，第二遍又补了几个镜头。
就这样，过了。
李轶站起来，把嘴角的弧度放下，板着脸，训他：“孟获你今天怎么回事？状态差成这样，回你自己车上去，给你十分钟，好好调整一下！”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回车上调整，可孟获还是听话地点点头。
很久没被导演训过了，孟获的背影有一些些沉重。
孟获熟门熟路地往保姆车停的地方走去，远远地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七座商务轿车。
跟他保姆车的型号是一样的，也停在惯常停的地方。
可等孟获走近一些，准备开车门的时候，却发现——有哪里不大对劲。
右车门原本有块漆，之前被他刮到了，老刘一直没时间去补。
可这辆车的车门却是光亮崭新的。
有问题！
孟获瞬间清醒，倏得僵住了。
他想起自己之前看过的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