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你生日啊。”
芒夏冷得直发抖,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抖得不成样子,盛延琛身子猛地一僵,他低头才发现她手里提着的蛋糕,手因为冷,都冻得发红发青。
已经是近年低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为了他的生日,她特意从剧组跑来,买了蛋糕想跟他一起过个生日,没想到去扑了个空,别墅一个人都没有,她进不去,这里也没办法叫车,她没伞也不能走到外面。
于是就这样在这硬是半淋着雨,等了他一晚上。
盛延琛眼眸骤紧,单手拿着伞,另一边手松开她,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一把将眼前冻得发抖的人紧紧裹住。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芒夏撇嘴,咬着唇哆嗦道,“打了,你没接啊。”
盛延琛这才记起今天他的手机是按了静音的。
他懊悔的皱眉,隔着大衣将人搂紧,“先进去。”
芒夏不动,她看向小台阶下一直站着的女人,盛延琛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李清舒,冷声解释,“她是来拿东西的。”
李清舒撑着伞,身子站得笔直,她一直很安静,静静的看着两人刚刚的那番亲昵跟对话,等到芒夏再一次注意到她的时候,才转向盛延琛,悠悠的开口,“阿琛,她不知道你从来都是不过生日的吗?”
雨还在下,隔着雨声,芒夏将她的话听了个七八分。
盛延琛面色却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李清舒脸上多了几丝愤恨,她紧盯着芒夏,重复刚才的话道,“阿琛父母出事那天正好是他生日,所以阿琛从来都不过生日,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
盛延琛面色已经难看到极致,“闭嘴。”
芒夏从未见过他真正发脾气,这回芒夏才知道,他真正脾气上来的时候,是没有语调的,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冷得人背脊发寒。
她怔怔的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提着的蛋糕,又怔怔的抬眼去看他,提蛋糕的手紧了紧,“是吗?”
她又打了个喷嚏,盛延琛瞬间回神,冷眼扫过李清舒,将伞交给芒夏拿着,自己弯腰将她拦腰抱起,一路疾步抱进了别墅。
亮了灯,开了暖气,他不理会后面跟进来的李清舒,
甚至连鞋都没来得及换,抱着人直接上了楼。
李清舒看着抱着人往二楼私人卧室去的盛延琛,内心起伏拨得她心口发疼,二楼是她都没上去过的地方,她跟盛延琛,隔着万水千山,他将她死死的挡在心门之外,从来都不肯给她哪怕一丝可以伸手进去的地方。
可是!可是曾经他们那么好过!那么好那么好过!
施家出事之前,他们共念一个学校,父亲常年不在家,她时常被寄放在施家里,每天她都是跟着他一起上下学,在学校他护着她,从来都不会让别人欺负她哪怕一下。
就是在施家出事之后,他都还没有如此的将她拒之千里之外,为什么却在几年之后,决然的将她跟母亲送到国外。
她想起流放这个词。
是的,盛延琛在流放她,他不想见到她!
她今天在施家父母墓地等他的时候,已经在心里想过无数遍,她要质问他的冷血到底是为何,是不是因为见到她会令他想到他父母的死,所以才狠心将她拒绝。
她歇斯底里的质问,对面的他神情却冷得令人发寒。
他只有一句反问,“真的需要我把话都说开吗?将你们送到国外,还确保你们衣食无忧,已经是我最后的底线了,还不知足吗?”
李清舒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盯着他。
盛延琛只是冷笑,“所以你们以为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车上手脚是你父亲动的吗?”
那一刻,李清舒周身仿似坠入冰窟,他再说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他居然知道,他居然知道。
“即使他是被逼的,即使他别无选择,即使他最后想要挽救,就算他拼了命的把我救出来,但是我也仍旧没法完全原谅他,李清舒,别逼我连最后的怜悯都丢掉,你知道的,我没那么善良。”
这些年,他将当年跟那件事相关的人一一都处理掉。
他用的手段晒在阳光下正正经经,但一件件一桩桩却骇得圈里人一个个都闻风丧胆。
活阎王的称号,从来都不是空穴来风。
芒夏被盛延琛直接抱上二楼的主卧,进门的时候,芒夏手里一直提着的蛋糕撞了一下门边,她下意识的往怀里护了护,紧张出声,“蛋糕蛋糕蛋
糕!”
这是她一路提着护着过来的蛋糕,那么大的雨,她宁可让自己淋了也不肯让它遭罪,即使此刻它更像是对芒夏的一种讽刺,芒夏不知盛延琛生日的这个禁忌,她的想法单纯到近乎简单,她只想给他好好的过一个生日而已。
这是两人在一起后他的第一个生日,芒夏怎么都不想缺席。
房间灯还没开,芒夏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其实说完之后她已经后悔了,但说出的话不可能再收回来,她抿紧了唇,任由男人在黑暗中逡巡,最后将她小心的轻放到那张柔软的单人大沙发上。
手中的蛋糕被人接过,芒夏松开冷得发僵的手,手中重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