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朝廷的军队从来不会迎战,而边关百姓,也只是被单方面地奴役和屠杀而已。
然而这一切,皇帝是看不到的,或者看得到,但是不敢去在意,沣水城之战给他的恐惧,刻在他的骨头里。好在他是皇帝,只要不出皇城,就安然无忧,不会被刀枪棍棒加身。
他所在乎的,只有那盏随时会将他从皇位上掀下来的天明灯而已。
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年的事做得再隐蔽,也不可能封了所有人的口。
活着的那些人疯的疯死的死,想要报仇的不是没有,只是缺少证据和借口而已。
天明灯就是很好的借口,甚至还是联合世家推翻朝廷的最好依据。
所以这些年来,皇帝私下派出无数爪牙,想要寻找天明灯的下落,只可惜多年以来,一无所获。
空濛看着手上的,十几年积攒下来的证词和证物,耳朵里听着叶安世语气平稳的讲述,不自觉红了眼睛。
吴家就是在那一战之后被灭门的,罪名是支援不力,延误军机。
然而他们是都将军属下,当时都将军已经帅兵驰援,吴家和宁家等一部分兵将,便守在西线以防西戎南下。
他们的任务就是守城,哪里需要去支援什么沣水战场。
“想哭就哭吧,我不会笑话你的。”叶安世摸了摸空濛的额头,因为她软弱伤心的样子,心痛不已。
空濛擦了擦差点夺眶而出的眼泪,问他:“做什么告诉我这些?”
“当然是要说的,我知道你讨厌宫如旧那个蠢货,但皇妃的名头,到底还是有几分吸引人。你年纪小,一不小心被人哄骗,哼哼,进了仇人之子的后院那可如何是好?”
“言之有理!”空濛道:”多谢你告诉我真相。”
“这没什么,只要你知道谁对你好就行了。”
“那……”空濛想了想,忽然又问:“那天夜里在长寿林,你也看到了,从地底下爬出来了好些人。外面都在传说他们是恶鬼,可我分明看见了是人。世子殿下,你知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呀?他们为什么会藏在那里?”
“这……”叶安世紧皱眉头想了想,不得不说实话:“此事我也在调查,但暂时还未能水落石出,只知与长寿佛有关系。”
“长寿佛?”
长寿佛是个近几年才慢慢流行起来的小宗教。教义比较平和,也不怎么发展信徒,唯一比较特殊的就是财大气粗。毕竟别的宗教招收信徒是为了敛财,而长寿佛的信徒不仅不用上供烧香,得了教首看重,还会获得赏赐,这便非常特立独行了。
只不过也因为如此,信奉长寿佛的,也大多是日子难过的贫民,大部分家底丰厚的人家,是不屑与之为伍的。
但对长寿佛十分了解的空濛却知道,这个宗教的背后,绝不止出手大方那么简单。
可她身份使然,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管他什么,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叶安世见她仿佛十分感兴趣,便说:“不过既然你这么想知道,等我查清楚了告诉你便是。”
“真的?那太谢谢你了。”
“这有什么?都是小事。”少年说完,突然凑空濛:“你看,我什么都跟你说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天明灯的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了吧?”
上回空濛和他做交易的时候,只说自己是机缘巧合知道的。
可以吴家和都将军之间的关系,便是说只是机缘巧合,也是不会有人相信的。
空濛那会儿就想好了该怎么回答,现在被问起,自然顺利成长地告诉了他。
“我是听别人说的,一个老爷爷,很小的时候来我家问过我娘,可我娘什么都不知道,那人便走了。”空濛直接把锅推给了胡家,道:“但是后来那人又来了一回,这回是想见宁姨娘,不过宁姨娘也没见他,直接把人挡在了门外。那日我正好和杨老夫人出门,恰巧看见了,那老爷爷身边,站着一个瞎了一只眼的人。”
同时找上吴氏和宁姨娘,除了和都将军有关,再不做他想。
但都将军已死,能让其他人为之奔走的,也就是天明灯的下落了。空濛虽然年纪小,但一直记在心里,自然就想二者联系了起来。
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叶安世果然相信了她,没有再继续追问。
空濛见状,悄悄松了一口气,一抬头,正好对上叶安世的眼睛。只见他认真地看着自己,眼神中透着几分迷茫,还有几分认真。
“你……要不来我家吧?”
“啊?什么?”
少年本身怔怔的,那句话本是无意中说出来的,被空濛一反问,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于是满脸通红地转过了脸,别别扭扭地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说,那什么,你家既然和天明灯有关,定会时不时受人骚扰,要是来了我家的话,便,便不会有人胆大包天,敢来打你的主意了。”
空濛盯着他的耳朵良久,才慢悠悠地来了一句:“哦~你该不是,喜欢上我了吧?”
“哼哼,你管那么多!”
“不管那么多?那我怎么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空濛把脸凑过去,让他对着自己的眼睛,这才小声问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