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岁虽然给了批言,但是也是没打算和江释雪正面对上。
没错没错,他一开始的确是打着出现在江释雪面前给他一个迎头重击,但真到了这种地步,温岁又怂了,实在是不想和他对上。
有些事情隐晦地告知他就够了,何必什么都敞开了袒露在江释雪面前呢?
怀着这种想法,温岁直接龟缩,没给江盛找到自己的机会。
他躲在温府,用小电视看着江盛到处找自己,最后实在找不到只好放弃,与皇帝留下的皇城禁卫军统领商议夺权一事。
从这里可以看到皇帝的确对江盛特别偏爱,皇城禁卫军这支武装力量都是隶属于皇帝的精兵,且只听皇帝一人的命令,而皇帝竟然跨过江释雪直接将兵符给了江盛。
这也是江盛的底气,若不是江释雪从小到大一直没有出错,也没有任何可以拿捏的把柄,要坐稳太子之位还真的不容易。
温岁一边啃着婢女送来的香瓜,一边看小电视。
今日便是江释雪继位大典了。
因为过于匆忙,绣娘还未绣好给江释雪的龙袍,只能用先皇青年时的龙袍。燕国以玄色为尊,所以龙袍的样式一贯都是玄色的,上面绣着金色与红色还有百草百兽的图样,将江释雪衬得皮肤像玉石一般洁白通透,他束着发,脸庞洁白秾丽美貌,却不会让人对他产生半分轻视,他那一双金色的瞳孔,像某种兽类,带着一种强有力的威慑力。
比起江盛,他还有几分单薄,即使性格平庸,但到底是太子,身居高位,那通体的气势威严,怕是比江盛还要足一些。
百官支持江释雪的党派有,但不多,而绝大部分的官员都是江盛派系,对江释雪颇有成见,其中也有不少曾经参了江释雪几本,虽然都因为理由太过荒谬,被皇帝给压了下来,不予理睬———真理了,也是丢他们老江家的脸。
江释雪的登基大典,人心浮动,不少人翘首以盼,果然在江释雪要带官员去祭拜天地宗祠,江盛站了出来,说:“太子殿下,且慢。”
只要登基仪式没有开始举行,江释雪就算不上皇帝,江盛只能抓住这个时间来夺权了。
再则,如果到了必须兵刃相见的地步,也只能在祭拜天地、宗祠之前,这种事情,总不能叨扰祖宗。
江释雪目光落到江盛面前,仿佛诧异般挑了一下眉毛,问:“皇兄有何事?”
江盛取出温岁写的批言,道:“这是国师给太子殿下的批言,在几年前,国师大人就预言太子殿下未来会是亡燕之君,太子殿下心中若有江山社稷,应当退位让贤。”
这话一出,百官都窃窃私语了起来,“国师的预言?为何我们没有听说过?”
江盛说:“国师未曾说出口,是担心引起骚乱,但如今先皇驾崩,这件事便不能再瞒下去。”
说罢,又取出了一个圣旨,“这是先皇遗诏,废黜太子储君之位,另选储君。”
江释雪心平气和地给了看了旁边的心腹,心腹颔首,走下去取过了江盛手里的遗诏和批言。
江释雪先看的是批言,墨水的痕迹还很新,看来是昨晚写的,上面盖着的国师玉玺,会散发淡淡的金光,旁人如何仿制都无法仿制出同样的印章玉玺。
江释雪笑了起来,他脸上的每块肌肉都在笑,但眼底的情绪却那么冷,“的确是国师的笔墨。”
百官更是议论纷纷,“既然是国师的预言,那太子殿下确实不能为帝……”
“那立谁好?几位皇子都极为平庸,也就只有怀王……”
江盛听到他们的议论,开口说:“太子殿下,既然确定了是国师的笔墨,那这继位大典可以改日再举行,等选出了合适的储君再……”
江释雪打断他,“那又如何?你敢让国师亲自来本宫面前宣读这则批言吗?”
江盛愣住了,江释雪说:“国师不会来,这则批言是你伪造的,江盛,你狼子野心,企图谋朝篡位,你可认?”
江盛大怒,“有先皇遗诏和国师批言在此,又怎会是本王谋朝篡位?太子殿下,你其位不正,就算强行登基,也会落得个亡国的下场!百年之后你可对得起列祖列宗?”
江释雪却不听,“来人,将怀王押下。”
江盛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发展,他厉声道:“太子殿下!你为何执迷不悟?你若实在不信,现在便去请国师!”
江释雪道:“他不会来。”
他说着,目光和小电视外的温岁撞上,金眸熠熠生辉,“因为这则批言是你伪造的,本宫不知你用了何种手段骗取国师的印章,若真是国师批言,他会站到本宫面前一字一句地告诉本宫,但他没有。”
如此肯定的话,也让百官重新议论起来。
温岁出现与不出现,成了能否拉江释雪下台的关键。
而小电视外的温岁,极为矛盾,真要对上江释雪,他又不愿意,但如果不出现,江盛恐怕要失败了。
要出现吗?
江释雪不能当皇帝,他当皇帝,他就完了。
但江释雪当皇帝好像也没什么不好?毕竟他要是一直对他百依百顺的话……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都给江盛写了批言,那就是已经站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