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微微变了。
门打开,温岁进了门,并不看江释雪,对江释雪行了一礼,道:“陛下万安。”
江释雪道:“免礼。”
他面上虽依然温和,但那犹如实质的目光在温岁身上上下左右逡巡,实在说不上礼貌,让温岁有一种被色狼眼神性骚扰的感觉,莫名的有些发臊,也有些羞恼。
江释雪看作为国师的他的时候并不会如此,反倒对“温岁”,就如此冒犯,当真、当真让人气恼。
但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温岁努力镇定下来,无视了江释雪冒犯的眼神,对江释雪道:“陛下,臣弟所作所为皆事出有因,臣父亲说的没错,他自小便有癔症,总是胡言乱语,为了避免他伤人,父亲才将他关了禁闭,这本是侯府的家丑,吝于对外宣扬,但今日被他逃脱出来,惊扰了圣驾,臣不得不与陛下言明,还望陛下恕罪。”
林言书惊道:“大哥,你怎能睁眼说瞎话?我明明好的很,哪有什么癔症?”
他看向江释雪,道:“陛下,陛下一定要还我一个清白,我没有癔症!是他们故意的,父亲偏心,哥哥也不喜欢我,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他说着,声音立即就哽咽起来,他揪出点帕子,开始擦拭眼泪。
不过即使是哭,他也很注意形象,并不会哭得很难看。
也是他眼泪糊住了眼睛,都没看见江释雪的目光一直落在温岁身上,从一开始,到最后,几乎都没有正眼看过他。
温岁白皙的脸红了几分,除了被江释雪眼神骚扰,剩下的是被林言书臊的,他凭什么觉得江释雪会为他做主啊?明明上次还掰断了他五根手指诶??
如此明显的厌恶,他竟也能做到熟视无睹,甚至还觉得江释雪会帮他“打脸”,这是怎样的一种自信啊??
温岁都替林言书尴尬,他哽了一下,提高了几分音量,道:“陛下,臣弟又在发疯,臣立即将他带下去!”
说罢,正要喊人,江释雪开口了:“慢着。”
温岁顿住,看向江释雪,江释雪望着他,微微笑道:“朕看爱卿胞弟怨气极大,不如看看他想要朕为他如何做主。”
他说着这种话,连眼神都懒得给林言书,但林言书却以为他要帮他出头,即使本身就觉得有七分把握,但真的实现时,他还是极其喜悦的,他望着江释雪那华贵昳丽的面容,明明未喝酒,却有三分醉意,叫他浑身都暖烘烘的,有几分飘飘然的感觉,“陛下,我想要的不多,只要父亲和□□后不拘着我便好,我再不济,也是一个独立的人,他们怎能像关鸟儿一样将我关在院子里,我想要自由。”
江释雪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笑道:“温爱卿,令郎的要求如此,你都做不到?”
温长明的脸又绿又黑,听江释雪这句话,显然是有几分不悦,他讪讪地道:“……自是可以。”
江释雪拍板道:“朕为你做主。”
他语气温和:“既然你想要自由,那么自今日起,你温瑞不再是温府之人。平阳侯温长明,不再是你的父亲,侯府世子,也不再是你的胞兄,温家,与温瑞,至此桥归桥,路归路,如此,你可有意见?”
所有人都愣住了。
林言书也愣住了,他摸不清江释雪的用意,但他一贯的思路,在一瞬间的质疑之后,便又给自己找到了理由,这个处理是合适的,温家如此苛待自己,也不必强行呆在温家,这父亲有跟没有一个样,而温岁,从头到尾就没帮过自己什么忙,甚至各种落井下石。和温家脱离了关系,温岁也没理由各种管他,非要他注意什么侯府的脸面,他自由了,自由到可以出入随意,届时,就算和江释雪进宫,也没有关系。
想到这里,林言书正要欣喜地答应,温长明出声,给他了一个台阶,“瑞儿,你要想清楚,若是应了,以后就没有退路了。”
到底是他的儿子,他怎么可能做到不管他?一直呆在温府,好歹衣食无忧,若是脱离了侯府……他这个性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温长明看林言书的眼神可谓是痛心疾首。
林言书却觉得他在惺惺作态,平日也没见他多关心自己,在他和温岁的争执中永远都帮温岁,甚至不分青红皂白地关自己禁闭,这样的父亲,现在倒是会说几句温吞话。
林言书颇有几分报复的快意地道:“回陛下,我愿意脱离温府,请陛下为我做主。”
江释雪看着温岁,温言温语道:“世子,你可有意见?”
温岁自是知道林言书脱离温府以后日子会有多不好过,他眼里有几分不忍,又想起他前世的罪责,停顿了几秒,道:“臣也没有意见。”
江释雪道:“如此,侯爷召宗族族长,将温瑞从族谱中除名罢。”
林言书这时候还一副轻松姿态,听了这句话都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颇有几分羞意和期待地道:“陛下,如今草民已是自由身,草民愿意跟随陛下,还望陛下成全。”
江释雪略有几分诧异,“你确定?”
林言书肯定地道:“草民确定。”
温岁忍不住提醒他:“能在陛下身边伺候的,只能是一种人,你确定要跟随陛下?”
林言书一愣,温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