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轻语听到陈熹微说的话,一瞬间脸上有些喜色,但是马上转为忧愁,柔声安慰道:“宸贵妃莫要这样自轻自贱,那些大臣资历尚且,年轻浮躁,总想着这朝堂之上,就是那赌场,押队押错都在一念之间,总有希望以小博大,投机取巧的人。
他们总觉得,这个时候,就是自己该去搏一把的时候,所以总会这样,你何必与他们计较。再说了,你与皇帝朝夕相处,皇帝待你不薄,虽说这年限不长,不如皇后与皇帝结发夫妻的情谊,但是,也算是比较讨皇帝欢心的妃子了。
皇帝不爱女色,这些年,也就是你们这几个还算是符合他的心意。这并不仅仅是因为你们容貌出众,才智过人,其实更多的,还有信任。皇帝登基之后,并不是没有获得更多美人的机会,而你们,也不是皇帝能得到的最美貌的女子。
但是皇帝相信你们,并且知根知底,皇帝相信,就算碰到今日之事,也不会出现那些情况。可是那些臣子,虽然是皇帝的肱股之臣,却不懂这些,盲目怀疑皇帝的枕边人,才是荒唐至极。
皇帝若不是相信你们,怎么会允许你们在他身边自由走动呢?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皇帝已经君临天下,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呢?你们既然是他的妃子,就更应该不在乎这些事情。
至于说,那些什么臣子所说的,也许并不是你理解的这样。说实话,朝云国刚刚把你嫁过来和亲,哀家与皇帝确实想过这个问题。但是说实话,这朝云国与大周奇虎相当,根本没必要牺牲自己的女儿过来和亲。
再说了,你过来,其实刚刚开始,皇帝也是试探过你的,这些哀家也都告诉你,不怕你生气,不怕你记恨,这是正常的。你是皇家的女儿,你从小便知道这些。试探和调查,并不是不相信,只是为了自保罢了。
你已经在皇帝身边待了这么久,位份也是一升再升,这说明什么?皇帝从未那么想过。你又何必想这么多,和那些外臣斤斤计较。”
“母后,并不是臣妾与他们斤斤计较,完全是那些臣子欺人太甚。这边皇上尸骨未寒,守丧之期未到,便有了人走茶凉的意味了吗?再说了,这么久过去了,若是这些臣子都是曾经的老臣,那有这些说法,那是正常的。
毕竟有着曾经党派之争的情况,可是这些都是皇上的心腹大将,这些人,在皇上刚刚出事,便出了这些言论,就算不是他们真心所为,也是有专人指使的。这些,我们不得不防啊。
再说了,臣妾腹中,是否是皇子还尚不得知,现在他们就有这个说法,摆明了,就是不服这个皇子了,他们就是摆明,要扶持别人了。臣妾不是在为自己辩解,而是在为皇上感到心寒。
皇上在世,如此信任他们,日日相处,就像手足一般,就算是在民间,兄弟过世,没有守孝,也会悲戚几日,可是这些臣子呢?皇上还躺在那里,他们就开始逼迫皇上的妃子,逼迫太后,去做这些事情。
这是肱股之臣该做的事情吗?皇上曾经待他们不薄,加官进爵,加以重用,就连家中亲属,无不得到照拂。现在这些人,难道不是背信弃义的小人行为吗?就算,日后臣妾腹中是公主,或者是一个无才能的皇子,那也是日后的事情。
非要现在,在皇上的灵前争执这些事情吗?大家都知道,就算臣妾腹中胎儿是皇子,也要等皇子长大,这些臣子总会有监国重任,可是,这些臣子现在的做法是什么呢?是想推卸责任!他们根本不想负担这些事情。
他们嘴上不齿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可是他们心里怎么想的,他们想要做那个诸葛孔明,做那个独一无二的军师!这种情况,我们该说什么?我们能说什么?若不是还要依仗他们管理朝政,臣妾恨不得把他们全部拉出去给皇上殉葬!”陈熹微说得义愤填膺。
和轻语看到陈熹微的样子,有些压抑不住要上扬的嘴角,但是还是说道:“你啊,好歹也是有身孕的人了,看你自己气得。人家没怎么着呢,你气得够呛,对孩子也不好,你既然说了,这些臣子是背信弃义的小人,那你何必跟背信弃义的小人计较呢?
外臣毕竟是外臣,大家才是自己人,你何必这样呢?再说了,这就是小皇子,那离出生还有一定时间,我们还需要依仗这些臣子,来帮忙治理国家呢。至于你宸贵妃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自己知道便是,与他们何干?
你都过来这么久了,皇后抱病,后宫很多事情,都劳烦你操心,你辛苦了,让这些臣子有误解,也是哀家的不是,哀家应该让这些臣子,对你改观,他们总是有别的想法,这些哀家与皇帝也该早些惩戒才是。”
凤咏听着和轻语的话,心中只想笑,这和轻语睁眼说瞎话的能力越来越强了,明明是和轻语的想法,是和轻语的授意,却弄得好像是这些臣子不听话。
这和轻语到是真的有些手段。
试想一下,现在朝堂之上的臣子,都是魏华清挑选过的,这些臣子,怎么会说这些话呢?
魏华清相当于是他们的伯乐,赏识他们,重用他们,这些人无不感恩戴德,魏华清这边还没死透,他们就是有这个想法,也是不可能说出来的,更别说是在灵前争执了。
这不是找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