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没良心了。
裴与乐反省起来，再看霍倦，顿时发觉他连湿哒哒的头发丝都带了一丝委屈巴巴的味道。想起来，这个人刚刚回来的时候衣服都湿透了，他却没有给他一个感激的拥抱，而是催促他快去洗澡。
他摸摸鼻子：“对不起，是我不好。”
他不会找借口，本来就是自己不想惹麻烦，所以忽略了霍倦的心情，他凑上前，主动把距离缩短，伸手抱住霍倦，“你生气是对的，我没有考虑你，是我不对。”
他诚恳道歉，得到霍倦的回抱。
感觉大脑袋在自己头顶上默默蹭了蹭，裴与乐又有那种心口发软的感觉了，觉得这人真的特别好哄。他呼了口气，道：“不过你刚刚那样也不对，怎么能那样，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根本是耍流氓，你得给我一个时间准备啊。”
不然他完全跟不上节奏。
霍倦语音一顿：“给你时间的话，你会允许吗？”
“当然。”裴与乐点头，“我们是情侣啊。”
霍倦的手往下滑，按住裴与乐的腰，扯扯被他胡乱塞进去的衣服下摆，轻触他仍然带着热度的腰线：“……那这里呢？”
刚刚他可是反应很大地拒绝了。
“……”
这个问题裴与乐无法回答。
他并不是会抗拒和恋人亲昵的类型，毕竟他也不是不想和霍倦这样那样，只不过感觉现在还早了点。根据体力来看，他无疑是比不上霍倦的。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他真的不是在上面的那个人……那他非常需要心理准备。
感觉到了霍倦示意的这一步就很难停手了，裴与乐当然想要拒绝。
无法回答的问题，他又不想说谎，于是他打着哈哈放开霍倦，转移话题：“那什么，我已经做好饭了，咱们出去吃饭吧！”
霍倦没有拉住他。
他看着裴与乐，缓声道：“……你先出去吧。”
裴与乐以为他还在闹别扭，正想把他拉出去，然后又听到他说：“我要再洗个澡。”
听了这话，裴与乐醍醐灌顶，明白到他为什么要自己先出去了。他二话不说，背过身便出去了，还非常贴心地帮他关上门。
真是年轻……
裴与乐感叹着，然后视线往下一瞄，发觉自己也不遑多让了。
再那样亲几次，是不是就更加难拒绝了。
怎么办才好呢，他还没有什么心理准备。
裴与乐怀着微微苦恼的心思，也拐进卧房里的浴室，趁着霍倦“洗澡”的时间，他也顺势洗了个澡。
大概是已经活跃过了，接下来的时间很安分守已，二人吃过了饭，洗净了碗筷，裴与乐搬来要用的课本，兴致勃勃地把霍倦叫过来沙发这边坐下，问他：“今天的生物试卷，你能不能跟我复盘一下？”
今天有霍倦，他才过了关，实际上如果按照他自己的本事，今天跑圈的成员本应该有他才对，结果让霍倦待自己受过了。
他感激霍倦的心意，但他想再努力一下。
霍倦听了，盘腿在他旁边坐下。
他们平时学习都是在沙发旁的大石桌，因为空间够大，就像现在这样席地坐着。
裴与乐拿出十二万分的精神，把生物课本打开，翻开某一页，看着上面稀里古怪的图案和题目，继续向霍倦求助：“我不太记得这一题试卷上有没有了，因为感觉题目描述都很像……”
他完全分不出来。
霍倦看了他眼皱巴巴的脸，扯过他面前的生物课本，重新翻开一页，指着上面的一题，“是这题。”
“哦哦哦！”
裴与乐凑过去，琢磨了一下，“这两道题真的好像。”难怪他分不出来，感觉只有一点点细微区别。
裴与乐穿书之前是近视的，穿过来虽然视力莫名其妙地变好了，但有些习惯还是保持着，比如说明明看得清楚，还是会下意识凑得极近去看。
两个人的肩膀都碰在一块，近得能闻得到对方沐浴露的味道，霍倦不动声色，开始简单讲解：“一开始记不住的话，就看生物特征或是应用单位……”
学习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眨眼已经到了十点。
霍倦合上课本，跟裴与乐说：“很晚了，先睡觉吧？”
裴与乐低着头，在奋笔疾书，回答：“等等，我把这些试题做完……”他还记得关心男朋友，又道：“要是你困了就先去睡，不用管我。”
……就说了，他一直都在很认真地学习，从来没有偷懒过。
霍倦看了眼他认真的侧脸，没说什么，去厨房热了杯牛奶放在他手边，然后靠着他再次盘腿坐下。
等裴与乐写完最后一笔，他长舒一口气，揉了揉微微酸痛的腕骨，一看时间，已经快要十二点了，没想到时间已经那么晚了，他皱皱眉，低头一看，发觉霍倦倚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刷题刷得专心，这人也一直没有出过声，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这个人体温正常的时候真的很肆无忌惮，居然连毛毯都没备一张，也不怕又发烧。
看着对方并没有完全展开的修长四肢，裴与乐看了看自己的细胳膊，有些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