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庆抗议道:“谁能想到你会拿臭蛋过来?还不是怨你?”
“壳也没打开过,我能知道吗?”屈小五辩解着。
叶小池在旁边笑道:“老太太可能是疼孙子,有什么好东西都舍不得吃,都给留着,结果留着留着,有的东西就放坏了。”
“是这个理,老太太疼屈小五倒是真的,他上边有四个姐,到第五个总算是个带把的,能不疼吗?小五他妈说,有了屈小五可算是完成任务了。”
叶小池明白,早年没有男孩的女人总觉得低人一头,日子一般都不太好过。
罗向东看着摘好的菜也不少,便帮着他外甥女把菜拿到对门,两个屋都有人,来来去去关门开门的不太方便,俩门便都虚掩着,暂时没关上。
罗向东把菜放到厨房灶台上之后,顺势又查看起各屋的情况。尤其是叶小池的卧室,他进去把窗户打开,用手又掰了掰窗户外边的铁栅栏,确认挺结实的,这才准备出去。
可是对面三楼的声音把他给吸引住了,那边三楼有个突出的阳台,一个男青年就站在阳台上,大概是看到了天边晚霞,有了什么感想吧,一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有时候比划一下,嘴里在念着什么。
罗向东耳朵挺灵,那人说话声音也不小,竟让他听出来几句:“如果你要想念我,就望一望那天上的繁星,那里有我想念你的目光……”
罗向东打量那个人,穿的倒也齐整,念的像是近体诗,这个罗向东多少知道点,最近挺流行这些玩意。可罗向东对喜欢念诗的男人没啥好感,对他来说,那是虚头巴脑的东西,而且这样的人他个人觉得容易招桃花。
想想叶小池跟他楼对楼住着,才二十,万一哪天俩人面对面看着了呢?
罗向东便走出这屋,关了门,然后到厨房跟叶小池说道:“秋秋,那个念诗的人你看着了没?”
叶小池笑笑:“看着了,也听着了,念的还挺有意思的。”
罗向东一听,马上警告她:“有什么意思,竟是虚头巴脑的东西,我告诉你别跟他这样的打交道。”
叶小池倒是没想到罗向东想这么多,她自己可还没想过这些事呢,毕竟她这时才二十,满脑子的事,就是没把找男朋友这事提上日程。
可为了避免罗向东再操心下去,便说道:“不会的,我自己心里有数。”
说是心里有数,罗向东还是不太放心。现在外边的事太多了,听仓库里那几人闲扯,有时候就说到谁谁谁家上初中的小姑娘有孩子了,他有时候想想这社会上层出不穷的各色人等,心里也打突突,生怕叶小池哪天让人给哄住了……
可这话,说深了不好说,浅了还没用,见叶小池这样说,他也只好点到为止,毕竟他是个男的,还是舅,连爸都不是,有些话他没法说啊。
罗向东走到门口,左煜诚正好打开虚掩的门过来,然后站在叶小池这屋门口,看着放在地面桶里的生漆,他跟罗向东说道:“这漆给我点,我拿回去要用。等会我找个小桶装上。”
老板要点生漆当然没什么问题,罗向东便说道:“不用你找,我这有空的干净小桶,在车上呢,我过去拿吧。”
左煜诚点头,见他下楼了,便顺势进来,往厨房里看了一眼,见叶小池在切土豆丝,切的菜板咚咚咚的,还挺细。
当时没敢说话,等她切完了才问道:“用不用帮忙?”
叶小池转头看到又是他,便说道:“用啊。”
“哦,让我干什么?”
“就是一会儿菜上桌的时候,要是不好吃,你多少也吃点,算是给我个面子。好吃的话就多吃点。”
“哦,就这个啊?行,没问题,肯定给你面子。”
左煜诚知道叶小池是真不用他,大概也是觉得他是老板,不好意思支使吧。
正好这时候罗向东已经回来了,拿着干净空桶,然后把大桶里的漆往那里倒了些,盖上盖子,再把大桶放到一边。
叶小池其实是个挺会享受生活的人,会做的菜不少,不过这次有很多菜她都没做,免得罗向东他们看了会觉得奇怪。
他们都知道她在这里没怎么出过门,要是做点松鼠桂鱼、软炸里脊、可乐鸡翅,他们会怎么想?毕竟大家平时并不吃这些。红烧肉倒是吃过的,叶小池便做了一盘子。
菜都齐了,酒也备好,罗向东他们便开始一轮一轮的敬酒。叶小池发现在场的人没一个酒量差的,尤其是她舅和屈小五,喝了两轮,已经开始猜拳行令了。
叶小池陪着他们喝了两杯啤的,便坐着随意地吃几口菜,看着他们聊天喝酒。
聊着聊着就说到了当年他们几个一块在全国各地淘宝的经历。
老侯也喝上了头,微胖的脸上泛着红,说话声音比平时要高了,也少了平时的一点狡黠,伸着手掌说道:
“诚子,大庆,你们俩还记得吗,五六年以前咱们几个一块上南方去倒腾货。那时候火车站乱啊,三教九流的什么人都有。咱们为了不打眼,特意穿的破破烂烂的,拿的是蛇皮袋子和旧箱子。大庆还特意把手指盖里边弄的黑乎乎的,头发也挺埋汰,反正现在想起来跟逃难一样。”
“对,那时候为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