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年匆匆若白驹过隙,不过是转眼的功夫,便如同流水一般在指尖悄然而逝。
紫胤负手而立,看着窗外皑皑的白雪堆积了整个天墉城。
原以为经历了多年,可以淡看时世间一切。然而现在,他只觉得现在是在面对着世界上最大的挑战。
他低头看着面前白白胖胖的小药瓶,眼里满满的都是拒绝之色。
百年不见,玄霄师叔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让他先吃药?
玄霄紧锁着眉头,看着面前的紫胤,显然是在深思着什么,“紫英,你当真不肯吃药?”
紫胤看着面前胖乎乎的小药瓶,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弟子如今一切安好,多谢师叔挂念。”
——“七七犯病的时候,一般都会说自己没病。”
玄霄是更加的忧虑了,他从怀里掏出了药瓶,态度十分之坚决,不容置疑道:“先吃药,后说话。”
“?”他又没什么病,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吃药?
坚信自己没病的紫胤断然拒绝,而且理由极其的充分:“是药三分毒,怎可随意乱吃?”
不过是转眼的功夫,紫胤便又换了一个人格,当真是不同凡响。
如此病症,还敢说自己没病?
“你的女装呢?”玄霄突然开口问道。
紫胤一脸莫名:“什么女装?”他一介须眉男儿,何须什么女装?
面前之人还是清清冷冷,倒是像极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然而这两天深知叶七七本性的玄霄岂会蒙混过去,他越发的相信紫英的病是越发的严重了。
“我知你心中苦楚,昔日对你不住,终究是琼华先负了你。”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这是何等的苦楚与艰辛。
大喜大悲,心性大变,或是离魂之症。
紫胤浑身一震,想起了琼华散后,几百年之间故友离去,分散飘零,一时悲上心头。
玄霄心下一软,握住了手中圆溜溜的小药瓶:“然而尽管天罚降下,亦有缓解之法,须知良药苦口利于病。”
师侄,何弃疗啊!
紫胤想起了云天河天罚毁去的双眼,莫非还能有救?猛然抬起了头:“当真……”
这孩子果然还是受了委屈,但是心里还抱着希望,玄霄心里更加肯定了几分。
他将手里的小药瓶递了过去:“吃药。”
紫胤不肯放弃,依旧追问:“师叔……”
玄霄药瓶又递了几分,已经有了不耐之色,这种事情怎么好说,当真是十分的尴尬:“先吃药。”
“我……”
眼看着紫胤那张嘴又要开始长篇大论,玄霄只恐他又犯了病,眼疾手快的塞了进去。
一把丹药糊进了嘴里,甜甜的香气在嘴里弥漫,满是花果的沁香之色,倒是难得的好药。
紫胤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大对劲,不解的看着玄霄:“师叔,为何总是喂我吃药?”
玄霄长话短说,叹了一口气:“尽管你遭此劫难,但还是不可放弃治疗。”
紫胤浑身一僵,面色微变,丝丝缕缕的寒气往外冒:“什么叫遭此劫难?”
“来,再吃一颗。”
紫胤木着脸被迫又吞下了一颗丹药,将前前后后的话一联系,面色青青白白。
嘴里甜甜的香气顿时就像是黄连一番,苦不堪言。
眼看着玄霄的目光越来越诡异,紫胤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我没去过!”
玄霄面色迟疑,还是有几分怀疑:“这几日,你当真没有去过东海归墟?”
紫英点头应允:“从未离开半步。”
那么,他当时在东海归墟之上见到的又是何人?
天墉城后山之中,剑气节节爬升,紫胤终于绷不住面色,勃然大怒:“叶七七!”
“阿切!”
叶七七打了一个喷嚏,看着面前的大块头,以及一望无际的黑暗之后,陷入了沉默之中。
呵呵。
不就是突然换了个地方吗?
不就是面前突然多出来了一个人吗?
经历了无数boss的她,还有什么可以惧怕的,难道还会比欧阳老板更加牛逼吗?
叶七七抱着手里的焚寂,觉得格外的踏实,极其高贵冷傲的抬起了头:“你是何人?”
这就是我爸是李刚的底气啊。
对面的大块头那体型倒是十足,遮天蔽日,人往那儿一站,把光线给遮的严严实实。
一言既出,便见到对面的大块头身形晃了一下,像是收到了极大的打击:“我儿,难道你不记得为父了吗?”
“……”叶七七瞅了瞅那个大块头,很是无语。
她身上应该没有什么认爹buff吧?怎么一个个上赶着认爹?
叶七七对自己的节操很是信任,她觉得依自己的节操,怎么可能认那么多的爹。
十分有自信的她极其淡定点回道:“你认错人了吧?我和你不熟,一点都不熟。”
“不,我怎么可能认错,这是我儿的魂魄气息。”大块头极其肯定,“你必是我儿!”
这一副言辞凿凿的模样,看起来确实不像假的。
突然,叶七七的心里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