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你前面说的那话是给后头的事儿做铺垫来。”
“谢娴是在乡下又处了个对象?是一块儿下乡去的知青还是当地的青年?”
孟嫂子无语泪先流,“要是个知青,我绝对不这么骂她!谢娴找的是当地的泥腿子啊!那个没脑子的,写信同我说的时候还让我放心,说乡下虽然苦,但她遇到了对她特别好的人,每天都替她干农活儿,还拿粮食接济她,她在知青点上的日子不难过。”
“谢娴还同我说,那户人家腾出一间侧房来,说是她可以从知青点搬过去住,不用再同其它的知青们挤一个屋子。”
“小杜啊,你说说,这谢娴是不是没长脑子?人家图她啥啊?还不是图她这个人?先是把她用糖衣炮-弹哄过去,然后过不了多久,人家就肯定会提出结婚的事儿,说不定不结婚就把那事儿给办了!到时候怀孕了,生娃了,她可不就被拴在农村了,这辈子都别想再爬回城市来!”
杜若云张了张嘴,想安慰一下孟嫂子,就说你闺女前头还爱那个老师爱得不行,为人家疯为人家狂为人家咣咣撞大墙,后脚就谈了新的……这听着可不是啥长情的人。往后等知青能回城的时候,说不准你家谢娴是第一个抛夫弃子也要回城的……
可这话不是什么好话,杜若云怕自个儿图一时嘴爽说出来,她同孟嫂子的友谊小船就自此翻船了,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到嘴边的话变了三遍,杜若云劝道:“嫂子,别操那千八百里以外的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乡下的日子多苦啊,要是谢娴真能嫁一个知冷知热的,她在乡下的日子也好过一些。谢娴现在有二十来岁了吧,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城,还能不能回城,万一回城是十年二十年之后的事儿呢?你还能拦着谢娴十年二十年都不嫁人?那她在乡下过的才是真的苦。”
“我是乡下来的,知道乡下的人心有多么毒。好多人为了留下有学问的,说不准会使什么阴招,啥下三滥的招数都能使出来。我还听说有人为了留下女知青,就特地使不光明手段玷污人家的清白呢!”
“谢娴遇到的这个人愿意替谢娴干活儿,谢娴也没在来信中说那人的父母咋咋咋,你就别操心了,心里盼着谢娴过得好就成。她过得好过得不好,你就算操心操到长一嘴燎泡也帮不上半点儿忙,反倒自己心累。”
孟嫂子长叹一口气,“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我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啊。嫁人是一辈子的大事,万一她嫁的不好,那不是一辈子的苦吗?”
“嗐,别想那么多。谢娴能投胎在你们家,运气就不算太差,当初出了那档子事儿还有谢宁帮忙挨打遭罪,说不定谢娴的邪运很好呢!说不定这回就歪打正着遇到对的人了呢?”
“再说了,就算你帮着相看了个家庭条件好的,你觉得人品也不错的,让谢娴嫁过去了,谢娴就一定能过得好吗?说不定人家俩互相看不上,三天两头就吵架打架呢!你看我,当初嫁给李国栋的时候,谁不说我嫁得好,男人周正还兄弟多,嫁过去不用担心被人欺负,可最欺负我的就是李国栋他-妈,嫁过去那么多年,李国栋的工资一分钱都没给我,我给俩小的买个糖豆子都得想尽办法。要不是我忍无可忍了,爆发了那么一回,估计这会儿还被李国栋他-妈拿捏得死死的呢!”
“要说我来彭浪岛之前,过的那日子真不是个日子,孩子养的面黄肌瘦,我天天下地干农活不说,吃还吃不饱,我爸妈死的早,要是他们多活几年,估计能内疚后悔死,瞧瞧他们给我相看的是什么亲事!”
“可我闹了一场,跟着李国栋来了彭浪岛,日子不就自在了么?现在的我过得多顺心啊,我那婆婆就算再闹也闹不到我跟前。你们看我现在想吃啥就吃啥的过日子方法,是不是都觉得我嫁的特别好?”
“人的姻缘就这样吧,谁也说不准。好事里头掺着坏事,坏事里面夹着好事,这才是常态。你别太担心谢娴的事儿,只要活着,活得好好的,就行。谢娴也成年了,人家相看上什么样的人,那是给她自个儿选往后过一辈子的伴侣配偶,又不是给你选,你的意见不重要。”
孟嫂子张了张嘴,虽然杜若云的话说的不大好听,但她确实感觉心头轻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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