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被绕在脖子上的围巾刺得微微得疼。
他这个外套带帽子,谢寅伸出手,沈宁下意识闪避了下,那只手绕过他得脑袋,将温顺的匍匐在他后背上的帽子拿了起来,盖在头顶。沈宁怔了怔,抬头对上谢寅低垂着的双眸,这一瞬他脑中闪过刚才台上的情况,谢寅猜中了自己生日,他喜欢的颜色,爱吃的菜,喜欢的音乐类型......
啊,等等,这么一说,他岂不是全都猜中了!
所以败犬只有他一个是么?
这一瞬间,沈宁内心复杂。他张张口,就要说话,谢寅忽然退后一步,转向一边道:
“车子来了。”
沈宁:“啊?”
他后知后觉地看到一辆眼熟的车子停在他们身旁,谢寅率先打开门,坐了进来。
“进来。”
“哦。”沈宁弯腰坐进去。
车子载着他们一路往山顶开。被打断的情绪难以找回,好几次沈宁都想开口,但张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谢寅的恶劣他早就领教过了,但谢寅的脾气他还是第一回碰触。
他过去的人生很少真正有惹人生气的时候,因此这方面经验不足,他甚至开始想自己上次生气的时候谢寅是怎么做的。
车子在半个钟头后到达了别墅门口,别墅二十四小时开着暖气,一进屋就迎面一股热流。沈宁忍不住吸了口气,将头发丝上的水珠甩掉。
他一抬头:“谢——”
谢寅:“先去洗个澡吧。”
“......好。”
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沈宁走进浴室,泡了十几分钟舒爽的热水澡,出来的时候他披着一件浴袍,系浴带的时候手顿了下,白色绒带在腰间松松地挽了个蝴蝶结,衣襟没有全部裹紧,露出大片奶白色的皮肤。
他深吸了口气,脸上重新挂上微笑,走出浴室。
“谢先生——”
谢寅坐在侧卧沙发上,穿着一件同款的白色浴袍,脚上踩着一双棉拖鞋,正打开电脑。
沈宁一怔:“谢先生,你为什么在这里?”
看起来比他更加无辜的是屋里的谢寅,他甚至起身都没有,一手操作电脑一边抽空看向门口的男生,语言矜持而礼貌,像是对待一个共同出游,同居一个屋檐下的伙伴。
“今天一天辛苦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晚安。”
“晚,晚安。”
沈宁被他这一招打得大脑都空白了,他恍恍惚惚地抬起脚往自己的卧室走去,坐上床的时候还一脸茫然。
谢寅这算什么?
被伤透了心的伴侣分房睡么?
那我这个时候应该做什么?可怜沈宁这辈子加上辈子都没谈过恋爱,更不要说“夫妻分房睡”这种高级别操作了。他恍恍惚惚地躺到床上,把被子往身上一盖。
未完全拉拢的窗帘外,白茫茫的一线静谧空寂,明明没有下雪,全世界却好像被吹散不去的雪粒子笼罩着,让床上的人胸口都被白雪塞满,空空荡荡。
抽屉里,未拆封的套子和用到一半的润滑剂仿佛被遗忘,它们今晚本该大展宏图,绝不会如此刻般,无人问津。
......
......
沈宁闭上眼睛,翻了个身。
算,睡了。明天再思考。
沈宁撒手一睡,在十分钟之内就见到了老庄,除此以外,他还见到了一个人。
冰天雪地之中,一个熟悉的背影坚毅地往前走着,行李箱滚过路上的小石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他不断地离去,丝毫不理睬身后人的呼唤。
一双手臂从身后紧紧抱住了他:
“谢先生,你听我说!”
“放手!”男人嘶哑着嗓音吼道。
“不,谢先生,我不会放开你的,听我解释好么?!”
“我不听!”谢寅表情痛苦,眼里流露出悲伤,他凄楚地说:
“你想怎么解释,难道你不是忘记了我的生日,不是不知道我最喜欢的颜色,不是没把我放在心上么?!”
男生双手不知所措地挥舞着,磕磕绊绊地说:
“其,其实我是得了一种会把4看作7的病,14看成17,24看成27,是绝症,没救了。至于最喜欢的颜色,谢先生你只穿黑的和白的,我怎么会知道你喜欢橙色。”
谢寅大声地说:“我桌子上的相框颜色就是橙色的!”
沈宁:嗯?
他满脸震惊,这也太为难他了吧?
“总之你就是不在乎我。”说完了这一句,男人拉着箱子越走越远,沈宁跪倒在雪地上,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终于撕心裂肺地喊出:
“谢————”
巨大声波冲击下,大脑剧烈震动,床上眉头紧皱神色不安的男生胡乱挥舞了下手臂,啪嗒一声,他一只手甩出床外,和床头柜子来了个结结实实的亲密接触。
沈宁一下子惊醒了。
“好痛好痛,啊痛!”
屋外的人听到了动静,出现在卧室门口:
“醒了么,出来吃早餐吧。”
“谢——”
沈宁刚想喊他,谢寅已经转身走了。
“......”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