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
他是不是真的有这个能力先不说,至少在梦里,那几盆铃兰活得很好,每次开花都堪称惊艳。
意外发生在大三那年。
他因为彩票屡买屡不中,家里刮费的都快赶上小猫一袋子猫粮那么沉。
然后他就黑化了,不仅整日沉迷刮彩票,还染上了赌博,国内赌不够,偷渡跑到国外去赌,最后背了一身的债被□□追杀。
一群人威胁不还钱就要砍掉他的手,不然就把他买到地下黑窑穿草裙跳脱衣舞。
他被吓得半死,不想被砍手也不想跳脱衣舞,就联合那些坏人打越洋电话骗光了临颂今的钱。
最后钱是还上了,临颂今也被他搞得钱财散尽,连裤衩子都快买不起,气急败坏把他接回去,不仅不给他饭吃,还拿晾衣杆暴揍他。
他被揍醒,惊恐睁开眼睛。
却发现不是他在挨揍,而是他的游戏人物在挨揍。
台风明亮的灯光范围内,少年模样的临颂今身上还套着校服外套,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敲敲桌面提醒他再不认真打,晋级赛就要输了。
他茫茫然从书桌抬起头,带着脸上笔帽压出来的印子,脑袋都不清醒,就拿起手机继续战斗。
但不知道为什么,往日对他来说轻轻松松的操作忽然变得困难起来,他总是死,总是送人头。
因为他,游戏顺风变逆风。
临颂今皱起眉头,说要是他再死,就不给他补习功课,也不跟他考一所大学了。
不补习可以,怎么可以不上一所大学?!
宁初被吓得不轻,努力想要操控好游戏人物逆风翻盘。
只是越认真,他的视线就越模糊,手法也越糟糕,慢慢屏幕像是笼罩了一层雾,他看不见游戏界面了,很快听见击杀语音传出来,他又死了。
临颂今失望地放下手机,张嘴正要说什么,宁初生怕他说出自己不爱听的话,着急忙慌大声打断:“别!今今别!不要分开!”
喊出声的同时蓦地睁眼,视线涌入一片黑暗。
他顶着满头的汗愣愣看着前方,视网膜适应了暗沉的光线,才慢慢捕捉到窗帘外透进来的淡淡风光。
手脚发软,胸口起伏久久不能平复。
梦中梦层叠的落差搅得他神经紊乱。
费劲地将意识从梦境剥离,他拥着被子坐起来,看向身侧空荡荡的位置。
是他一个人睡下了,临颂今并没有进来。
睡下前脑神经都快充血的紧张被显得很搞笑。
空寂昏暗的房间,他长长吐出一口气,闭上眼埋进膝盖。
许久,空荡荡中,喉咙干涩的痒带出一阵清咳。
他揉着眼睛掀开被子下床开灯,赤着脚,安静无声走出房间。
不清楚临颂今睡在哪个房间,他站在走廊上,将除自己外剩下的房间都悄悄扫了一遍,没想到一回身,发现书房门缝里还有光透出来。
时间已经这么晚了,竟然还没有睡么。
夜深了,胆子也跟着变小了。
他脑补出临颂今闻声出来,然后两人在凌晨寂静的客厅撞上的尴尬场景,开始犹豫是继续去倒水,还是掉头回房间睡觉。
最后口渴的本能战胜了夜半徒生的胆怯。
他将脚步放得更轻了,一路来到客厅饮水机边,却很不幸地发现这个饮水机款式太新了,他盯着研究半天不会用。
只得悻悻转战厨房,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只传统烧水壶,装满水插上电,再按下开关。
还好,是他用八年前的生活技能可以完成的操作。
就是很可惜,这个烧水壶好像是,坏的。
“……”
宁初沉默良久,默默拔下插头,将水壶里的水倒出后放回原处。
行,落后的人不配喝水,渴着吧。
他怏怏起身准备回房,没想刚到走廊,书房的门忽然被拉开了。
脚步不觉一顿。
抬头的功夫,高大的人影已经与他擦肩而过,将无视他的存在饯行到底。
“......”
透明人宁初些许尴尬。
遮掩似地低头扯了扯衣摆,想要躲回房,又在发现临颂今去的方向是饮水机时,很没骨气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厚着脸皮站在原地,隔着一段距离,眼巴巴盯着临颂今最上面拿起一只杯子,然后点了两下触屏按钮,等待玻璃水壶倒灌入水,拎起壶将水倒进水杯。
并不难的操作,许是工作太久劳累的原因,临颂今每个动作都做得很慢,最后放下水壶,端上水杯转身往回走。
路过身边时,宁初很自觉地后退了半步让开道,小小声:“那个,很晚了今今,早点休息吧。”
临颂今恍若未闻,从他面前走进书房,反手关上门。
落锁的声音很快散了,昏黄的灯光照耀着寂寥空旷的走廊。
宁初原地站了一会儿,忽然捧起双手用力搓了搓脸,又深吸口气,继而放下手转身,踩着自己被拉长的影子重新走向客厅。
一门之隔的书房。
临颂今回到电脑前坐下,视线投向占据显示屏一角的监控画面。
瘦弱的身影站在饮水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