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也查了很多,关于抑郁症,关于潇潇姐提到的电休克。”
“我知道,那跟我过去……过去在戒同所接触到的不一样,我想要痊愈,就要试着正确认识它,接受它。”
“如果我因为曾经有人滥用它伤害过我,就一直对它恐惧下去,放弃治愈的机会,不就是让那些人的目的达到了么?”
“今今,放心吧,在决定回国接受治疗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也做好准备了。”
宁初拉住临颂今的手,抚慰他因自己而生的担忧与忐忑:“我相信周医生,相信潇潇姐,也相信你。”
“我过去会害怕,是因为不管晕倒醒来多少次,看见的永远只有望不到尽头
的黑暗,我不知道下一次电击什么时候到来,不知道那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很清楚地知道我在接受正规的治疗,我知道我会痊愈,我看得见希望。”
“我不怕了,真的,只想想到每次睁开眼都能看见你,我就不怕了。”
“今今,你也别怕,好吗?”
明信片从膝盖滑下来,落了一地。
临颂今反握住他的手,拢进手里十指相扣,掌心紧贴。
“好,我不怕。”
“等你好了,我们就叫上所有老同学,老朋友吃饭,大家一起。”
*
*
去医院的那天早晨,天气格外好。
太阳还没从林立的高楼中冒头,碧蓝的天空不见一片云。
临颂今一路都在安慰宁初,跟他保证治疗过程不会痛,就当是睡一觉,等醒了,他就带他回家。
宁初配合地点了一路的头,等到了医院见到肖潇和周南笙,临到进去时,才反身抱住始终眉头紧皱的临颂今。
“今今,别紧张,没事的。”
他拍拍临颂今后背,安慰:“等着我,我很快就出来了。”
临颂今肩膀僵了一瞬,很快有些沮丧地垮下。
认命抬手回抱宁初,脸埋进他肩颈嗅到他的味道,才能觉得安心些。
他又想跟宁初道歉,因为他太胆小,怯弱到他自己都觉得烦,还要劳烦身份病人的宁初反过来安慰他。
可又没办法,他控制不住,因为太心疼,太想给予宁初密不透风的保护,以至于一点担忧都会被无限放大。
到最后,他还是将那声对不起咽了回去,知道宁初不习惯他道歉,更因为他很清楚宁初现在需要的是鼓励,不是一昧毫无意义的道歉。
“好,我不紧张。”
他调整好情绪,轻轻揉了揉宁初的脑袋后将他放开:“去吧,我就在外面,等你结束出来。”
宁初跟着医生进去了。
临颂今留在外面,走廊的凳子等不来他的光顾,他几乎读秒数着在等待中度过的时间。
还好,第一次为避免宁初不适,只用20分钟就结束了。
出来时人还没有醒,被安排进病房休息,等待麻药效果结束。
“最开始能感觉到他紧张,毕竟受意识记忆的影响,一个人对曾经遭受过折磨的环境有天然的恐惧。”
医生详细转述过程:“不过他很配合,而且他在努力尝试克服,并且成效显著,这很难得。”
“麻醉之后就很顺利了,比我们预想的情况好很多,没有发生任何肌肉记忆抵触的现象,下次可以将时间适当延长。”
“以及电休克治疗有一定的副作用,想必肖医生已经跟您细说过,我就不再赘述了,只是想告诉您以我们的治疗力度,所有副作用都是可逆的,所以不用太过担心。”
临颂今表示了解,送走医生,回到病床前
安静等待。
宁初躺在床上,
双眼轻阖,
和进去时看起来没什么两样,只是面上血色退了些,看着更像个一碰即碎的瓷娃娃了。
半小时的时间不长不短,太阳在地上的尺寸辗转不过些许。
终于,麻药效果逐渐消退。
宁初眼帘颤了颤,阳光晃在他侧脸上,又很快被一只手掌拦在他脸侧挡住。
他动作温吞地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面孔,眼神茫然。
很快,当空白的大脑出现第一抹色彩时,他眨了眨眼睛,牵起嘴角,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浅淡的,真正放松喜悦的笑。
临颂今眼神微闪,指背轻轻碰了碰他的太阳穴,低声问:“痛不痛?”
“不痛,一点也不痛。”
宁初抬起手,没有力气抓他,就用指节搭在他手腕,眼神亮亮:“今今,我的第一步成功了,对吗?”
“对。”
临颂今也勾起了唇,倾身,低头抵上他的额头,姿态亲昵,如释重负:“你成功了。”
你成功了,我的小初。
我最勇敢的宝贝。
治疗需要持续一段时间。
当护士过来询问他们是否需要住院,临颂今将决定权交给宁初,而宁初几乎没有犹豫便拒绝了。
“今今。”他说:“我不想住院,我想回家住,可以吗?”
临颂今理所当然满足他一切要求:“好,那就不住。”
治疗进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