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帝辛脸色有了变化,路然心中稍定。如此多的钱财,只要是个人都会动心,看来裕王殿下也同样无法免俗。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结束:“殿下,卑职同意替那位富商递上拜帖,原因还不仅是如此。”
帝辛的目光从拜帖之上移开:“哦,还有什么原因?”
正在这时,路然突然离开座椅,单膝下跪说道:“还请殿下恕卑职僭越之罪。”
“起来说话。”
“谢殿下。”
站起来之后,路然也没有再坐下,微微躬身说道:“昨日我和那富商聊天之时,发现他不仅是个商人,在医道上也有一定的研究。”
“因此卑职斗胆,未经同意便将殿下您根……将您的身体情况告诉了他。”
帝辛的眼神配合的暗淡了一下,然后无所谓地摆手说道:“这有何罪?我这身体情况本以瞒不过去,说出去便说出去了,没什么的。”
“只是……”
帝辛做出犹豫的模样,纠结了一下问道:“不知那位富商可有什么良策?”
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将那一丝渴望却又不像让人知道的心思表现的丝毫不差。
路然没看出问题,心中轻笑一声之后,严肃地说道:“那位富商也拿不定主意,说需要检查过殿下您的身体之后才能下定论。卑职担心耽误了时间误了事,因此才亲自来向殿下禀告。”
“那还不……咳咳……”
帝辛急忙起身,咳了两声之后反应了过来,又做出一副淡定的模样坐了回去:“既然路同知有心,本王就却之不恭了,明日晌午你带他前来便是。”
“卑职遵命。”
“有劳……咳咳……有劳路同知了……。”
帝辛的脸色似乎因为刚才起身太急苍白了一些,连连咳嗽了几声才缓了过来。随后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快到午膳时间了,咳咳……路同知若是无事,不如留下来一起用餐如何?”
“咳咳……”
“多谢殿下盛情。”
路然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只是卑职在衙内还有公务没有处理完,这匆忙出来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如今既然已经将事情禀告给殿下,就不多叨扰了。”
“这……好吧。”
帝辛喘了口气,一副遗憾的模样说道:“公务为重,本王就不强留路同知了,只是下次有空闲的时候一定莫要推辞。”
“一定一定。”
路然拱手说道:“既如此,卑职便先退下了。”
“路同知慢走。来福,还不快送路同知出门。”
态度之友善,和路然刚进来的时候既然不同。
等到路然离开大厅之后,帝辛宛若变脸一般,瞬间收起脸上的笑容,视线再次落在了手中的拜帖之上。
如果帝辛真的根基被毁又渴望被治好,心急之下或许会觉得理所当然,然而并非如此,所谓的无法修炼只是他放出的假消息。
因此,帝辛心中根本不像表面上表现的那么焦急,反而十分淡定,因此也能以最理智的的角度去分析这件事。
表面上看,这件事从头到尾似乎什么毛病都没有,但是细细打量之后却能感觉到其中的一起不对劲。
来到边关的富商想要拜访这里的镇关大将军,四处打点之后找到了都指挥使同知那里,在说出请求之后无意间透露出自身对医道方面的研究。
然后正巧裕王殿下身患重疾,于是顺理成章的,哪怕是死马当活马医,路然也会替他将拜帖呈送上来。
如果将一切都串联在一起就能发现,这一切都太巧了,甚至巧合的有些过头了。
“看来,有些人已经忍耐不住了。”
帝辛微微眯眼,随手将拜帖扔到了一边。这个富商有问题是肯定,但是具体会怎么做明天就可以见分晓了。
如果想要趁着他“修为全失”的时候出手对付他,那么他也不介意给对方一个大大的惊喜。
左右还有一天的时间,现在也不用着急。
将军府门口,路然出门之后,客气地说道:“来福先生,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宰相门前三品官,来福虽然只是将军府内的一名小管家,但在外人眼中依然是属于将军府的人,面对将军府的人,他们不自觉地便会带上一些敬意。
否则的话,万一来福回去在裕王殿下面前说他们几句坏话,亲疏有别之下,说不得什么时候来自将军府的小鞋就来了。
这一声先生,来福显然很受用,当下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不过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而是微微躬腰说道:“路大人就我来福就行。那我就不多送了,您慢走。”
“好说好说……”
客气几句之后,路然转身向着都指挥使司的衙门走去。
转角看不到将军府之后,路然脸上的热情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冷笑:“果然,有了治病这个理由,裕王马上就同意了。”
将军府内,帝辛慢慢品着之前来福端上来的茶水,等到来福进来汇报路然已经完全离开将军府之后,才起身离开了大厅。
刚刚走到后院,就看到了宋倩薇。
宋倩薇正坐在凉亭之内,仿